“上课,睡觉,看书,吃饭,做梦……”
“嗯,没有想我。”
“怎么不想你?时时刻刻都想你。马上厕上枕上,睡着了也想你。”
“呆子,厕上想我做什么!睡着了怎么想?”
“睡着了就梦见你呀。”
“梦见我什么?”
“对我笑,对我凶,对我冷冰冰,对我笑盈盈;有时抱我,有时不理我,有时还欺负我。”
“梦里还被我欺负?不想着欺负我么?”
“梦里也不舍得欺负你,欢喜你还来不及。”
“纪原暮,你真是古今肉麻第一人。”
“那是徐志摩。只有他会说,徽徽,许我个未来吧。”
“你,后生可畏。”
“我,情真意切。”
邱渝转过身,有些紧张有些温柔,往常平和的眸子里都是脉脉温情,“原暮,在你的梦里,我是这样抱你的吗?”下巴搁在原暮的肩上,脸贴着脸,有些诧异于面颊相贴时的肝肠回旋,就像是被电流击中,血脉舒张。
纪原暮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眼底的柔情,便进了邱渝暖和的满是香味的怀抱里,心似有些融了。隔一会儿,才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身,轻唤她的名字:“邱渝,邱渝。”有依恋有委屈。
摸着原暮的后颈,邱渝柔声应道:“我在,我在。”
“骗人,你不在。我想你,我爱你,你总是逃。一会儿你就要把我推开了,你总是这样。”
“不推了,不逃了,再没有力气逃了。”
“真的?”
“真的。”
“邱渝,我爱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原暮的小眼睛转着,将邱渝拉到一棵树后,夜色、阴影彻底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再次搂上邱渝的背。“邱渝,我还梦见别的了?”
“什么?”
“我梦见……梦见你……亲我了。”
邱渝莞尔:“你拉过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方亚亚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色狼。一边惦记着别人的裸背,一边还想……还想……还做这种梦。”
原暮的嘴蹭着邱渝的脸颊慢慢下滑,还嘟囔着:“才没有惦记什么裸背。”
颤抖着贴上邱渝的嘴唇,原暮一直紧张的心才安稳下来。轻咬着,细吮着,这与她一样柔软的唇,似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甜蜜、缠绵。那唇间的触感,细腻、温柔,一如春风化雨。
良久,耳边传来同学陆续出来的声音,两人才不舍的分开。
见众人没有朝她们的方向张望,原暮凑到了邱渝的耳边亲了亲,低声道:“邱渝,我爱你,很爱你。”
邱渝红着脸推开她少许,将头发缕到耳后,又白了她一眼,眼里尽是娇羞。
待回到同学中,程若海和几个知情的射来无数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先前落单的两人。邱渝一副清清冷冷的教师模样,纪原暮则抬头看天不发一语,只有走进细看才会发现她春光满面,神采飞扬,嘴巴歪着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怕流星落进你嘴里,砸得你满地找牙。”邱渝实在看不过去她小人得志,得意非凡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
“不怕不怕。”
“再笑,眼睛就越发没了。”
“无妨无妨。”
“呆子,痴子,傻瓜。”
“嘿嘿,嘿嘿。”
那一夜,流星大部队早已在白昼里划过,小股零星掉队的才被运气好的人看到。
那一夜,大通铺里横七竖八睡着无数疲惫的人。特意找了个角落,邱渝躺在纪原暮的边上,两人静静对望,小指相勾,不知过了多久才含着笑迷糊睡去。
那一夜,自是好梦好眠。
贰拾肆 永以为好
若说最近能将纪原暮一言以概之的,那必然是“□□满园关不住”。一张笑脸乐呵乐呵,看谁都笑眯眯,看谁都很顺眼,只觉得这世界如此美好,这人间如此灿烂。直笑得方亚亚想骂她,史惟易想唾弃她,邱静颜想掐她,程若海想抽她。
邱渝?邱渝自是知道她在笑些什么,心下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嗔意。欢喜纪原暮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又不喜她将这情意流于面上,生怕一时不慎被人揣测到了什么。这鲜格格、贱兮兮的表情,实在惹人猜疑。
“能不能表情正常点?”邱渝扯着她到一边。
“现在的表情最正常不过啦。”
“你的脸上,就差没刻字了。”
“什么字?邱渝?”
“发痴!”
原暮拉着邱渝的手,只懂得嘿嘿傻笑。捏捏原暮的鼻子,邱渝也不禁莞尔,这个人因她愁苦因她落泪也因她如此欢喜,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占据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那双小眼睛里跳动的尽是亮闪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