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金安(197)
“无量宫素有门规,不许门中弟子和男人有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当真值吗?”赫连幼清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名叫素锦的女人垂眼轻声道。“素锦不求值不值,只愿吾儿平安喜乐。”
赫连幼清闻言却是未怒。
“你若不经此事,一争那少宫主的位子不是不可能,如今落得这幅田地,宁王却只做不知,素锦,你当真以为你若出事,你的孩儿会如你所愿平安喜乐?”
赫连幼清平淡的一句话却犹如炸雷一样让素锦面色一白,她抓紧身上的薄毯,紧盯着赫连幼清道:“太子莫不是要食言!”
“并非是阿兄想要食言,
关键还是在于你。”赫连幼清道。“之前能够保你,还是因你避开宁王诡计,但如果素锦既无想要配合,又何来说难保你腹中的胎儿?”
“长公主何必又顾左右而言他。”素锦冷笑道:“你真当我不知太子留我腹中胎儿,不是为了牵制宁王?”
“是又如何?”赫连幼清道。“只是一时牵制,又不是无后顾之忧。”她掀起眼。“无论谁登上大宝,若在这之前你失去价值,也不过刀俎鱼肉。”
她说的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越加让素锦手中的砝码变得无足轻重。
素锦面色一白,她几乎有些颤抖的抓着手中的薄毯,良久才艰涩道:“……素锦自是知无不言,只望殿下能转达于太子。”她顿了良久,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到自己声音。“至于我怀孕一事,王爷并不知晓。”
“无常司此番进京,又是因何?”赫连幼清道。
那日横文楼遇袭,无常司走后,留下的人里有两人‘救活’,从中赫连幼清暂时仅知晓了对方想要活抓自己,可是为什么是活抓呢?
“无长老鲜少在京城走动,若是前来,必然是要紧之事。”素锦道。“只是如今我囚禁于此,倒是不知无量宫又发生何事引得无长老来上京一趟。”
赫连幼清道:“你既已说无常司来上京必是重要的事,而整个京城能与她接触频繁人屈指可数。”她看着脸色不好的素锦。“而那个人是宁王,可对?”
素锦垂下了眼,
“你怀孕的事无常司已然知晓,宁王会不知道吗?”
素锦只是沉默,不发一言。
素锦作为宁王和无常司之间的联络人已多年,又时常在上京与无量宫走动,必是被无常司所有倚重。
可若是倚重,无常司和宁王即是同盟,为何不向宁王寻求帮助,毕竟宁王是孩子的生父,反而于那日在横文楼……
赫连幼清灵光一现。
“无常司之所以想要抓本宫,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她缓缓的掀起眼帘,眸光熠熠的盯着眼前越加显得不安的素锦。
“可是她为什么要避开宁王呢?”
“素锦。”
肩膀僵硬的整个人都如同绷紧的弓,素锦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却更像是默认。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
第一百零一章
亏得耳力极佳, 若不然又怎能听见和赫连幼清与素锦的谈话。
拿出怀里的果脯丢在嘴里,顾文君凝神盯着赫连幼清的方向。
若不是有人贴着赫连幼清的耳边低语,声音又委实过低, 顾文君都觉得赫连幼清极有可能会盘问一天。
离行前, 赫连幼清依旧是那副胡人装扮,而那位素锦面色看着并不好, 只捂住肚子, 低头沉思。
赫连幼清最终回了宫, 顾文君远远站着眼见对方离开,总觉得明日的祈福不会那么容易的顾文君摸着下巴想了想, 最终决定早睡早起。
第二日, 一大早顾文君被宫侍的服侍下更衣洗漱,打着哈气的镇南王世子睡眼惺忪的登上辇驾,赫连幼清并未在辇驾内。
大脑停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男女’有别, 辇驾内燃着熏香, 熏熏然的像极了赫连幼清身上的味道。
怪好闻的。
她嗅了嗅鼻子,见辇驾内铺的柔软,便直接躺在上面酣睡起来。
等到顾文君睁开眼时,还是被宫侍唤醒,她转头透过帘帐外向窗外, 只觉得日落西沉,似乎正值黄昏。
而对于镇南王世子一睡竟然能睡一整天,宫侍脸上露出几分了然。
难怪常听人说镇南王世子身子不大好,看来所言非虚。
赫连幼清走出辇驾时,赫连幼清已经请道长为其焚香。
因当今圣人重道而抑佛,是以赫连幼清才来楼玉台祈福。
“楼玉台?”
顾文君转头看去时,就见着坤一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好似漫于云海的宏伟道观。
楼玉台建在山涧顶峰, 云海雾绕,踏足处于其中,皆有登仙之感。
“楼玉台怎么了?”顾文君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