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砚摇了摇头,在她怀里蹭着,瓮声瓮气道:“不要,我休息了,你就要一个人去忙了。”现在她们虽然暂且拿下一局,可后面形势只会更严峻,如今外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萧贵妃没找到,也是一个大问题。
傅言卿被她萌的不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担心我?”
赵梓砚抬眸看着她,眨了眨眼:“你是我媳妇,自然要担心,累坏了,我找谁赔去。”
傅言卿眯眼轻笑:“我也担心啊,如何是好呢?”
赵梓砚抬头看她,眼巴巴道:“我现在不累了。”
傅言卿抬头碰了碰她的鼻尖:“累不累你说得不算,方才那么颓得是谁,嗯?”
赵梓砚见说不过她,便开始撒娇:“我一个人在这睡不着,你又不陪我。”
傅言卿无奈,只好站起身,直接把人抱到床上:“那我先陪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办事,休息好了,早上我们再一起去处理那些糟心事,好不好?”
知道傅言卿坚持,赵梓砚只好乖乖听话,此刻宫里一切都似乎安静了下来,傅言卿给赵梓砚除了衣物鞋袜,解了自己的外衫,躺在她身边,将赵梓砚抱在怀里。
赵梓砚是的确累了,这一晚上心绪不宁,又被那断往事搅得心神俱疲。心里的结依旧未解,可此刻被傅言卿抱着,闻着馨香的味道,枕着柔软的怀抱,身后有人不断轻轻拍着她的背,虽然觉得有些像哄孩子,可当真舒服熨帖到了极致,迷迷糊糊地便沉入了黑暗中。
察觉身边的人很快便变得气息悠长,傅言卿轻轻笑了声:“还说不累,这么快便睡了。”怕她睡不安稳,毕竟这里宫里,又是第一次来,傅言卿便未立刻离去,侧着身子依旧轻拍她的背,看着她的睡颜。
心思到底未消,醒时还可以故作无事,睡梦中那眉头便蹙了起来,显然还是难受。傅言卿心里微疼,往日里她也惯爱撒娇,今晚却是真的难过了,这才想黏着她。低头在她皱起的眉心亲了亲,伸手轻轻替她抚平。等了半盏茶时间,傅言卿小心翼翼将胳膊抽出来,替她盖好薄被,这才起身穿衣服。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再陪她了。
魑魅也悄悄跟着过来了,傅言卿叮嘱她好好护着赵梓砚,便匆匆忙忙出了重华殿。
李赋和薛恒以及御史大夫等人都在紫宸殿聚在了一起,因着都是自己人,傅言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各位大人,如今形势危急,萧贵妃仍然未找到,萧拓虽然不在京城,可是萧家许多势力仍在。我担心,萧贵妃回去煽动他们,一旦争端起,对大夏又是一个打击。”
李赋也是眉头紧皱:“不错,这也是我担心的,只是如今,萧家到底有哪些势力,我们却还未摸清楚。”
傅言卿笑了笑:“中书大人,薛叔叔,这些我和梓砚已然解决了,只是需要您这几位出面好好规劝他们,尽可能避免冲突。”
李赋闻言哈哈一笑:“果然是后生可畏,老夫瞎操心了。没问题,这些交给我们。”
“如今威胁最大的应该是北衙禁军副都督杨硕,他手里掌握两万北衙禁军,一旦动起手来,京城必然遭殃。”傅言卿提到这个人,神色也是有些凝重。杨硕同萧拓一起上过战场,算是生死之交,如今铁定要站在萧拓身边,这事可是难办。
刚说完,有人急急忙忙闯了进来:“中书……中书大人,北衙禁军在杨副统都督带领下,强行进城,和刘将军的戍卫军打了起来,如今京城外乱做一团。”
傅言卿眉头一皱,如今那两万禁军,戍卫军对他们而言都是威胁,一旦刘昊知晓事情败露,狗急跳墙直接围困皇宫,也是棘手的事。
“薛叔叔,你如今手里又多少人马?”
薛恒沉声道:“不用太急,我手中原本有五万禁军,杨硕虽说是北衙禁军副都督,可依然归属我手下,目前我可以调动的禁军也有三万,到是不怕他们,只是若是开战,实在是不值得。”
“可是如今我们去劝也无济于事,毕竟都牵涉身家性命。”李赋也有些发愁,今晚宫中折掉的近一千名士兵让他心头发疼,再来一次,无疑是灾难。
傅言卿自方才起便一直沉默,此刻她才慢慢开了口:“还有人也许可以。”
“谁?”几人忙齐齐看着她。
傅言卿一路走进未央宫,小禄子见状迎了过来:“苏姑娘。”
“陛下如何了?”傅言卿看着垂下来的帷幔,低声道。
“已然睡了,只是太医说,脉象还是不好。”
傅言卿没多言,只是让人撩开帏帐,坐在一旁等着。看着这个人,傅言卿也不知该恨他多些还是可怜他多些。一生独断专行,又心胸狭窄,累的西南王府如履薄冰,让赵梓砚一生坎坷。他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个好父亲,可怜又可恨,只是人之将死,她也不愿多去管,她只想要以后能让赵梓砚平平安安,不会被人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