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清书也是她计划中碍事的一个,可是比起赵墨笺,他更好掌控,如今他还好好的,才能牵制住赵墨笺,让她有更多精力去布置她自己的势力。所以在一切都没定下前,赵清书最好能好好的留下来。
思及至此,赵梓砚轻轻拍了下手,一个人影倏然显露出来:“主子。”
赵梓砚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立刻派人回京城,将这个交给二殿下,偷偷留封书信,便说七殿下来益州旨在宝藏,而非戴罪立功。再有,告诉左右监门卫中郎将宋大人,做到示之以亲近,胸中有城府,天子之威,非死无以为灭,天子之宠,若登龙台。”
那人低着脑袋,全神听着,随即微微拱手,很快便隐去。
赵梓砚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然戌时了,可是昨夜一脸平静离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人影。赵梓砚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只能吩咐鬼楼密卫前去看看。
赵墨笺这一日也没歇着,陆威效率很快,早上便将她说的那些书籍都送了过来,赵墨笺安排贴身几个心腹,都在仔细翻找那藏宝卷上描绘的那处山峰,直到日落西山,也毫无头绪。
赵墨笺烦躁地皱了皱眉,京城传来消息,景帝因身体不适,已然罢朝数日,朝中人心动荡,一再提起立储,她不在,某些人定然是蠢蠢欲动。即使听起来有些不自量力,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必须速战速决!低低叹了口气,赵墨笺眸光深远,心中叹道:“母妃,不要坏我大事,他还不能死。”
正在此时,紫菱推开门,正色道:“主子,紫菱有要事禀报。”
赵墨笺转过头,皱眉道:“找到了?”
紫菱摇了摇头,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赵墨笺顿时眸子微张,片刻后,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后越来越大,挑眉道:“竟然这么巧,来了益州。看来这晟家当家人对我那九妹甚是上心,不惜丢下生意,千里迢迢跟过来,当真是很好。”
“还有,殿下,我查到九殿下和那位晟家东家竟然是比邻而居。”
听了紫菱的话,赵墨笺低头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书,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比邻而居,难怪。就不知,我那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九妹,对这位苏瑾姑娘,有多看中了。”依稀记得那日同那姑娘见面时,她九妹的眼神和表情,当真是有趣。
“殿下……她一个商人来益州作何?而且那人警觉性极高,若非属下误打误撞乔装去打探那处山峰,也不会遇见她,而且不过是跟了片刻,便被她甩掉了。”
“是么。看来她也并非单纯的商人,这倒是有意思了。严密监视九殿下,尤其是夜里,看看有无闲杂人出入。还有,告诉他们,若是看到那个苏瑾,绝对不可妄动,也无需跟太紧,只要知晓她大致行踪便可。”赵墨笺神色严肃,眼里却隐隐有丝兴奋之意,也许她可以瞒天过海得到永帝宝藏,顺便让最有可能坏了她事的,赵梓砚为她寻宝做之路做祭奠。
赵梓砚等到第三天再也坐不住了,无论傅言卿是不是生气,都不可能两天不见她,也不给一丝音讯。鬼楼众人也四处寻了,却是半分也没寻到她的踪迹,这着实很古怪,据魍魉说,最后一次看到她的踪影是前天午时,随后她进去一家茶馆后,便再也没了影子,就连无言几人也都一同失踪了。
“怎么回事?”神色有些冷,眸光中隐着急躁,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魍魉。
魍魉低声道:“楼主近日监视您的人多了许多,其中不乏高手,就连我进出都有些困难。”
赵梓砚眸光一沉:“什么时候多起来的?”
“就在苏姑娘消失之后。”魍魉有些受不住她的低气压,忙开口道。
赵梓砚眯着眼,低头拇指缓缓摩挲着袖口,随后敛了身上的冷意,轻声道:“知道了,暂且不用找她了,派人在我之前说的地方好好守着。还有,外面那些藏着的人,不用管他,我亲自去会会。”说罢她勾起一丝笑意,显得有些阴沉,让魍魉心下腹诽,那群人要遭殃了。
到了晚上,傅言卿依旧没来,赵梓砚换了身衣服,径直出了房间。只是她并未出门,反而颇为闲适地在院子中踱步,似乎是散心。
行馆后面的后院中间是引了邛海的水所建的亭榭,周边假山环绕,种了许多树木,环境格外好,布景也是清幽美丽。不过夜色中,一切美景都显得有些阴暗。
赵梓砚缓缓走到一处高大的假山石下,便停下来步子,随后她低下头眼里闪着一丝莫名的微光,抬脚朝前走去,却在下一秒陡然掠上假山,几个轻点便如鬼魅一般将一个自假山上快速逃窜的影子拦住,她出手又快又很,几个来回那影子便被她踢翻在地。赵梓砚抬脚狠狠踩在他胸口,俯下身淡笑着看着他,轻声道:“你家主子没告诉你,绝对不要出现在我三丈之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