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闻墨弦垂下眼睑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紫曦。”
紫曦连忙上前:“主子。”
“派人去找一下流惜姑娘,弄清楚她如今在哪儿?”
“是。”
苏若君看到她蹙着眉头,也不再打击她:“你别急,流惜姑娘对林公子无意,不会被勾走的。”
闻墨弦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我是怕她出事。”
“出事?怎会?”闻墨弦回来的那日,她就去寻过顾流惜,顾流惜并不如闻墨弦一般很颓然,甚至还问过自己闻墨弦身子状况。若非闻墨弦说,她都看不出来顾流惜被闻墨弦打击了。按理不会因为这事,而做傻事。
“我了解她,这时候即使她不来见我,也不可能随便离开西苑,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脱不开身。千面狐狸有消息了么?暗影楼那庄生意失了手,可有其他人接手?”
见闻墨弦这般模样,苏若君也严肃起来了,要是顾流惜真出个什么事,怕真是要了这位的命了。
“前几日苏彦已然拷问了几人,没听他们提过这个问题。而且那几人已经派人送去暗影楼传讯点,也明确告知暗影楼不许再接这笔单子,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再对她出手。”
闻墨弦敛眉,片刻沉沉开口:“查天岳山庄。”
苏若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时,她顿了顿:“阿墨,其实无论你做何种决定,你都改变不了,顾流惜对你已然上心了的事实。当年不过六岁的人,能在分离十年后对你如此,又怎会因你的拒绝,轻易放弃。如果你真得怕她痛苦,就该千方百计活下去。”
闻墨弦垂下头,眼里不知是喜是悲,良久后院内响起一声略带愁苦的轻叹,院中的人缓缓步入房内,整个墨园寂静无言。
苏若君在发现顾流惜三日不曾回来后,其实已然派人去寻了。有了闻墨弦发话,她让人着重查了天岳山庄,到了午时天岳山庄那边探子就传来了消息。
苏若君看了看传来的讯息,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一旁的苏彦疑惑道:“怎么了?”
苏若君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流惜姑娘怕是出事了。”
苏彦还未来得及回答,闻墨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声音依旧清雅如初,可两人具都听出其中透着得焦急。
苏若君知道瞒不住,低声道:“查探之人买通了一个丫鬟,说是三日前庄里来了一位姑娘,年龄样貌同流惜姑娘很是相似。只是……”
“只是什么?”闻墨弦脸色有些苍白,急声问道。
“只是好像受了伤,进庄子就昏迷了,到现在……还没醒。”
闻墨弦只觉心口一痛,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惊得苏若君两人慌忙来扶。
闻墨弦抿着嘴,拦住苏若君替她把脉的动作,闭了闭眼后,看着二人沉声道:“去天岳山庄!”
苏若君有些无奈地看着自上了马车,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闻墨弦,伸手替她把了脉,随后掏出瓷瓶,倒了一颗药丸给她服下。
“我费了许多精力才让你好了些,你再这样折腾,非要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不可!”
闻墨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却依旧没说话,一双烟眉蹙得死紧。
“我知你忧心,但是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的惜儿出事的,你莫要忧思太重。”
“我……我只是懊悔,我早该料到她会去天岳山庄,要是让他们留意些,也就不至于让她冒险了。”闻墨弦眼里满是后悔,嗓音沉郁。虽说她相信苏若君,可是她更清楚顾流惜的功夫,能让她昏迷三日未醒,绝不是小伤。一想到这,她一颗心就拧了起来,慌得不行。
苏若君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慰她,一路颠簸后终是到了天岳山庄。
苏彦让人递交了拜帖,片刻后,一位一身锦服的长须男子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苏贤侄今日怎得有兴致来天岳山庄了?他们不识得你,让你等在这,是岳某失礼了。”
天岳山庄虽说是江湖门派,可是苏彦在苏州是第一大商户,天岳山庄的产业许多都与苏家有所往来,岳池旭自然不会轻视他,听得他前来拜访,立刻迎了出来。
苏彦鞠了一礼,朗笑道:“岳庄主客气了,苏彦是晚辈,此礼应当。”
岳池旭笑得爽朗,看到他身后的闻墨弦和苏若君两人,不由犹疑道:“不知贤侄身后两位姑娘是?”
苏彦开口道:“这是位我的表妹和我府内的大夫,今日前来除了提前恭祝岳庄主的寿诞,还有件事想完麻烦岳庄主。”
岳池旭心里虽有些不解,可依旧热情地很:“原来是苏府的表小姐,同贤侄一般具是好风采。不过贤侄实在多礼了,有何事还请庄内谈,能帮得着,我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