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弦亦是笑了起来,仿佛之前所有的痛苦压抑都不曾存在过,她们只是一起做了场梦,醒后一如平日那般,缱绻安宁。
“醒来就笑得那么甜,梦到什么美事了?”不提之前的难受,亦不曾讲述此刻心底的庆幸激动,只是说一句一如早安一般的话语,平淡却透着温馨。
顾流惜环着她摇了摇头,笑意不减,低声道:“只是觉得,梦里刚梦到你,醒了又能见着你,很开心。”何止是开心,对她来说简直是天赐,梦里最终丢了她,醒来发现她又得了她,这种感觉,好的让人疯狂。
闻墨弦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有些许愣神,旋即倾身贴上她的唇,温柔摩挲着,却并不深入。顾流惜微仰着头,阖着眸子,感受着来自她的温柔,体会着这安宁下双方不曾述说的感情。
浅浅一吻结束,闻墨弦轻声道:“要起身么?”
顾流惜伸手摸了摸闻墨弦的肚子:“嗯,该起了,你昨日光喝酒,也没吃什么,定是要饿了。”
随后她想起什么,轻轻推了下闻墨弦,直接按着她她躺在床上了,随即就去解她的单衣。
闻墨弦有些愣,无辜道:“惜儿,我伤还没好。”
顾流惜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当然知道没好了。
随即身下的人慢吞吞道:“你若要讨回去,能否等我好了。”
“……”顾流惜顿时反应过来,这一看,自己此刻伏在闻墨弦上方,手里将她衣衫解了一半,露出一片白皙漂亮的肌肤露,精致的锁骨,玲珑的曲线……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暧昧。她顿时脸色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我……你别乱说,我没想讨回来,我只是……”
看到她那熟悉的羞窘模样,闻墨弦松了口气,纵使她有些不一样了,却依旧是她熟悉的顾流惜。
“你不想讨回来?嗯,我记得了。”闻墨弦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是,你说了等你好了,就可以讨……”
顾流惜猛然闭嘴,看着笑得有些发颤的人,脸上红得几欲冒烟。
闻墨弦坐起身,不动声色拉上衣服,眼中却是波光流转,凑将过去,低低笑道:“好,等你讨回来。不过,我可是饿得很,再不起身,饿死了我,你可没法讨了。”
“胡说什么呢。”顾流惜瞪了她一眼,赶紧起身穿衣服:“我给你做早膳,你先洗漱。”
闻墨弦看着她离开,脸上笑意微微敛了敛,低头看了看腹部,解开绷带,腹部的伤口渗了些血渍,伤口亦是有些红肿,又热又痛。皱了皱眉,闻墨弦有些懊恼,这下真是作死了。
穿好衣服,起身去寻白芷。看到她来,白芷眼里有些喜色,随即挑了挑眉:“精神不错,可不再是那沉闷闷的模样了。不过,你不陪着她,跑我这作何?”
闻墨弦淡淡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道:“伤口有些不大好,向白姨讨些药。”
白芷脸色一凝,看了看她的伤,狠狠白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紧张了,当时喝得挺痛快啊。”
闻墨弦不说话,乖乖听着她发火,白芷哼了一声:“现在怕人家心疼了,早干嘛去了。这个是若君留给我的,药性挺烈的,之前便没给你用。她可真是了解你,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你要作死,便不用怜惜你了。”说罢便将那药粉倒在了闻墨弦伤口上。
闻墨弦闷哼一声,猛地一颤,脸上汗一瞬间便冒了出来,手上青筋暴起,直接掰断了一个桌角。
白芷也吓了一跳,闻墨弦一贯耐疼,连她都这般了,可想这药多恐怖。忙给她包好伤口,等了半天,闻墨弦才缓了过来。眼看她白着脸,有些蹒跚的走了出去,白芷摇了摇头:“那苏丫头也是个怪人,这都什么药啊?啧啧,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心肝都是黑的。”
顾流惜做好早膳回房时,闻墨弦已然若无其事坐在那看书了。见她进来,凑过来温声道:“做了什么,这么香?”
“这是松茸玉米粥,对你伤口有好处,你得多吃些。这黑鱼汤,我仔细料理了下,放了姜丝,腥味也去了,合该不难喝,你也权些喝点。这是芙蓉糕,榛子酥,给你当点心。”顾流惜将碗碟端出来,指着那些认真道。
闻墨弦脸上笑意越发大:“真贤惠,不过只是是早点罢了,你费这么多心思作甚。这还有一个食盒,嗯,我猜猜,不会又是小笼包吧?”
顾流惜脸色发红,嘟囔道:“是又怎么的,那是我的。”
闻墨弦掩嘴笑了起来:“嗯,都是你的,我不同你抢。不过,这粥和汤都只有一碗,你光吃小笼包,就这么一笼,怎么吃的饱?”
说罢,她歪了歪头:“我记得你五岁时就吃了两笼,如今都长大了,定是不够。我特地让阿三他们做了大包子的,那个一笼定然饿不着你,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