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生意怎么样？”

严璐驾轻就熟的和酒吧老板聊天。左子衿也有一句每一句的答话，表情澹然，让人感觉温和亲切，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九夜滴酒不沾。今晚有好戏连台，她不能醉。虽然她受过专门的训练，能有十种以上方法千杯不醉，但她不用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喝酒。

九夜喝酒，都是在接近目标的时候应酬。

很奇怪，很多少杀手嗜酒，他们认为酒精可以减轻在腥风血雨中的压力，这腥风血雨刀尖上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受伤的血。

但是九夜不嗜酒。

可能，是因为她们这群杀手有了零大人的存在，而不至于迷失本性。每一次想到零，九夜就要在心中感谢一次。教导他们情感的时候，零像母亲；训练的时候，零像父亲；任务的时候，零又像是是前辈。

理智的人越喝酒越理智，而且长期的杀人之前喝酒的习惯使得她喝了酒之后下手越加的不留情。

严璐确实不知道这一点，笑着招惹她：“卫晨，怎么不喝酒？”

“我不太会喝酒，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今天特意带你来酒吧，怎么能一口酒的不沾！”

九夜一脸为难，局促难安的苦笑着。

内心，一片凛然。

没有人可以逼她。即使是子衿的好友。她可以为子衿妥协，哪怕付出生命，却不会为了子衿的好友或是亲人委屈自己一点点。她终究，还不是普通人，她骨子里，还是个生于暗世界的杀手。

左子衿深深的看着她，让她错以为子衿看见了苦笑后的冷笑。

“我学过一点调酒，我帮你调一杯怎么样？”左子衿微笑着问。

九夜当然点头。

“哟，当真是你左总的秘书，别人说的话都不听来着！”九夜微微笑了笑，不说话。她当然知道，严璐是有些气不过一个从没听闻过的小女生霸占了好朋友的信任。

第017章 识破

左子衿和严璐确实和老板熟得不能再熟，Helen这个带点秀气年轻男老板很爽快的让左子衿调酒。

在严璐对左子衿亲自给九夜调酒的不满中，左子衿将这杯浅红的酒递给了九夜。

“尝尝什么味道。”她说。

熟悉的颜色。

这是九夜曾经给她调的酒。当然，不是当面。

某次任务回来，正赶上圣诞节，她和朋友聚会回来，孤孤单单的坐在宿舍看电视。九夜在大姐和“情报部长”的阴谋布置下鬼使神差的在美国刚好看见这一幕，于是送了一杯酒，自己调的，名为“相思”。

九夜默不作声的喝了，然后撇撇嘴道：“有点甜，有点酸，奇怪的味道。”

她说话的时候，开始声量正常，但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眼前的左子衿嘴角带着澹澹的幅度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眼神不同于昨晚的失望，变得笃定了些。

九夜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后渐渐冒出了冷汗。

这么多年来，即使被人用枪抵着太阳穴都心跳不加速的九夜，居然背上有冷汗。她已经差点忘记了自己也会流冷汗。

就像零所说的那样——在越是重视的东西的面前，人越是脆弱，智商直线下降。她都不知道左子衿从哪儿发现了破绽。

严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左子衿调的这种酒，也好奇的端起来尝了一点。紧接着“噗嗤——”一声吐了出来，道：“子矜，你这是调的酒吗？这是毒药！怎么又甜又苦，还带着辛辣！”

左子衿笑道：“这酒叫做相思。初入口的时候是甜的，可进去了却又苦又辣，咽下去的时候就香醇可口了。”

严璐怪物一样的看了九夜一眼，道：“小丫头，你厉害，不动声色就咽下去了！”

九夜一惊，总算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再看左子衿，对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让九夜这瞬间“脸红共酒红一色，汗水与酒水齐飞。”

严璐看看左子衿，道：“子矜，我五年来第一次看见你笑得这么……”说到这里忽然顿下来，顺着左子衿的眼光看向九夜，微微有些惊讶。

九夜在心里哭天喊地：“左子衿……我家小狐狸原来不是很纯洁的么……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狡诈来着……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设陷阱！”

两个女子都是光彩四射，酒吧里不断的有各种类型的男人来搭讪，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左子衿游刃有余的一一招架。

九夜静静的坐在左子衿的对面，严璐和她低声谈笑，时不时的向她飘来一个媚眼，并且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九夜若是心理素质差一点儿，一定会像是被丈母娘审视的女婿一样坐立难安。

或者是今晚左子衿的光彩太盛，临走时后面居然跟了尾巴。从酒吧门口到停车的地方还有几分钟的路程，恰好这时候已经路人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