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路上我与你慢慢说，”术容凑近谢予迟，嘴角擦着谢予迟耳尖，轻声道，“嗯？”

“……嗯。”谢予迟没出息的红了耳根，低着头小声应了。

……

再次离开防空洞与那些幸存者告别，崇翎坐上了驾驶座，懒懒散散地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眼把手搁在车窗外吞云吐雾的清禾。

术容在后座与谢予迟十指相扣，低声解释起来。

“我跟着博士学习那段时间，博士除了研究植物成分等等，也有智能机器人研究的项目。”术容低声道，“除了服务人类的智能机器人，也有用于战争的。”

“机器人三大定律知道么？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不得在人类受到伤害时无所作为。机器人应服从人类的一切命令，但命令与第一定律相抵触时例外。机器人必须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与第一、第二定律相抵触。”

“博士设计的，战争所用，不在定律之中。起初设定人为控制模式和自主防卫模式，而自主防卫模式中存在暴走失控的可能性，于是在整体十分之三处设置弱点，那地方连接整体能源供应。为了防止被人误打误撞攻击，只要击破就会将所有能量化为电流一瞬间释放出去，所以需要特定的工具。”术容忍不住亲了亲谢予迟额头，“是我疏忽。”

“不、那个，都那么久的事情了，怎么可以怪你呢！”谢予迟手忙脚乱地安慰术容，女人气压很低落，让谢予迟的心都忍不住跟着一起揪起来了。“那个、那个机械玩偶现在在哪里？你分解了吗？”谢予迟有些拙劣地转移话题，并不想让术容感到内疚。

“腕表里，回去后研究一下金属成分。”术容下巴蹭着谢予迟头发，半眯起眼睛，“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不会有事的啦，你不用担心我嘛。你想呀，当初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都没有被二星丧尸杀死，何况现在呢？”谢予迟仰头想亲亲术容下巴安慰她，结果一下子撞在术容下巴，她有些惊慌地爬起来，“没事吧？疼不——唔？”女人一下子把她压在后椅背上，低头深吻她，死死把她禁锢在怀里，似乎要将她骨肉揉碎，一点一点融入自己身体合为一体的感觉。这感觉有些疯狂，但术容的力道让谢予迟不得不这样想。

舌尖被女人咬破，疼得让毫无防备的谢予迟一下子溢出泪来，她锤了一下术容后背，女人才缓缓松口，复而低头轻吻她的眼睛和耳垂，痒得很。

“不会了。”术容说，“没有下次。”

“真的没关系啦……”谢予迟话音未落，就听见前排的清禾“啧”了一声，她脸腾地就红了个透彻。妈耶，刚刚岂不是都被看了去？

“术容这个闷骚冰块没想到这么热情，亏我以为她是性丶冷淡。”清禾吸了一口烟，对着谢予迟吐出来，轻声道，“你啊，怎么会没有关系？要不是术容当时发现你还有心跳还活着。她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这家伙抱着你动都不动，就盯着你守着你，偶尔摸摸你的脸探下你的气息，整个人都魔怔了。”

“闭嘴。”术容脸色很臭，冷声喝止。

“她自责就让她自责呗，本来就是她的错，你受着就行了。”清禾耸耸肩，并不在意术容的威胁，“你要是晚点醒来，这家伙说不定半夜还会偷偷抹眼泪呢，真是怪可怜儿的……”

“铿”

术容匕首撞上崇翎长刀，发出一声脆响。

“玩笑而已。”崇翎右手将长刀放好，低笑，“清禾只是嘴上说说，莫与她见识。”

“什么啊你！”清禾瞪大眼睛，她还没来得及为术容居然开不起玩笑对她拔匕首相向的冷酷无情感慨，也没来得及从崇翎居然反应力这么快地保护她的感动中脱离，就被崇翎的话给气着了。呵，假对象。就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谢予迟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偷偷抹眼泪”，恍惚间术容突然就出手了，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立马捉住术容手腕，术容也不躲，任由谢予迟捉着把匕首拿下来，只不过在没有匕首后反手勾起谢予迟手指，在手心捏着玩。

“如果我死了，你会很难受吗？”谢予迟忍不住问。

“不会死。”术容捏着谢予迟的手指一僵，惩罚性地用力捏了一把谢予迟食指，“我在。”

“你会哭吗？”谢予迟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盯着术容，她还没有见过术容哭呢。这么冷静的女人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谢予迟想，那一定会让她心疼死了。

嗯，也许谢予迟根本没有心疼的机会，因为术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哭哭唧唧的女孩子。

术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