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韶闻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惭愧,继而眼睛又是一亮。她抿抿唇,全然顾不得脸上其实被大长公主那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疼,只凑到苏墨身边问她:「这事揭过去了,那是不是说,当年那份和离书,阿娘她……也可以当做没看到?」
苏墨一听这个,反倒有些没好气了,她放下了手,淡淡道:「这事你自己问阿娘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钟韶(兴奋):事情揭过去了,和离书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当做没有啊?
苏墨(呵呵):离婚的时候问都不问我,现在都不说复婚了,直接当没发生过?
第137章 我打的,怎么了
和离书的事到底还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哪怕大长公主那边不提这茬,苏墨这边显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钟韶能想到这些年苏墨面对那份和离书的心情,也为此感到歉疚,却不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是错的,哪怕如今再经历一回,她也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写下那份和离书。
这事儿终究是说不清楚对错的,因此钟韶见着苏墨不悦,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牵起苏墨的手又按回了脸上,故作可怜的道:「阿娘下手可不轻,阿墨再给揉揉呗。」
苏墨瞥她一眼,却是将手抽了回来。就在钟韶以为她不想搭理自己时,却是又被苏墨主动牵起了手,继而叹道:「走吧,回去上点儿药。阿娘的骑射也不差你多少,手上力气大着呢。」
可不是吗,这么一会儿功夫,钟韶被打的那半边脸颊都肿起来了,这力道真不是当年在大理寺,俞贵妃打她那一巴掌可以比的。可是挨了这两回巴掌,她却是一次也没生出过怨怼之心来,反而对于能够因此就将事情揭过,而心生庆幸。
当然,如果这一路走来,公主府那些侍卫下人们别用那怪异的眼神看她,钟韶肯定能更庆幸些。
顶着半边肿脸,钟韶乖乖的被苏墨一路牵回了房,不等苏墨去找药,她便是自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递过去:「阿墨,我这里有药,你替我上些吧。」
苏墨的目光在钟韶的脸上扫过,又在她手中的瓷瓶上顿了顿,目光略有些沉。不过一时间她也没说什么,只接过了药膏仔仔细细的替钟韶涂在了肿起的脸颊上,然后一边涂药一边说道:「这脸肿成这样,恐怕是得好几日才能消肿了。」
钟韶听出她有些心疼,知她是不再计较和离书的事了,至少是现在不计较了。于是便想扬起笑脸安抚两句,谁知刚牵起嘴角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处,顿时疼得一抽。
苏墨见了眉头便是一蹙,严厉道:「别动!」
钟韶闻言乖乖的抿唇不笑了,不过见着苏墨那蹙眉的样子,她还是尽量不牵动伤处的说道:「阿墨放心,这点儿小伤,敷一敷,明天就能消肿的。」
苏墨便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此说来,阿韶这些年受伤的经验还挺丰富啊?」
钟韶立刻便是摇头,说道:「没有没有,都是小时候习武,经常会有些跌打损伤才知道的。」
苏墨一点也不信,她已经给钟韶上好了药,这会儿便是举着那瓷瓶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既然不常受伤,那你身上怎么会随身带着伤药?」
钟韶眨眨眼,很无辜的说道:「出门在外,以防万一而已。」
这句不是假话,确实是为了以防万一,但这以防万一背后却也有不少故事,带着血腥的那种。苏墨不曾经历过钟韶这四年的生活,但她可以想见对方这四年的不易,从看到钟韶随手就从怀里掏药起,她就想到了西域商路上的种种危险,也联想到了钟韶可能受过的伤。
抿着唇略一迟疑,苏墨突然上前,抬手就去解钟韶的腰带。
钟韶顿时大惊失色,连退了两步,开口问道:「阿墨你做什么?」大抵是太惊讶,说话时没注意,又牵扯到了脸上的伤,于是表情顿时又是一僵。
苏墨也没有追,只是幽幽道:「我既是你妻子,还脱不得你衣裳吗?」
当然脱得,晚上的时候随便脱!不过刚才苏墨才提到受伤什么的,钟韶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能猜到对方突然脱自己衣服是为了什么……她有些心虚,自然是要躲了。
钟韶的目光略微闪烁,苏墨便也猜到了什么,目光便是更沉了。
她抿抿唇,踏前一步,钟韶立刻便跟着退了一步,于是苏墨便更肯定她身上定是有伤了。没做无谓的追逐,苏墨直接开口:「站那儿,不许动!」
钟韶向来听话,原本抬起的脚又给站了回去,脸上只是无奈。
苏墨上前,三两下便将钟韶的腰带给接下来了,再然后是外袍,接着是穿了多年的软甲。就在苏墨准备去接钟韶里衣的当口,房门却是突然被人扣响了,清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小姐,午膳备好了,殿下让人来叫你们过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