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开!」平遥仿佛看见那尖锐的碎片要划破她的脖子,死亡的迫近让她恐惧了。
「告诉我,你和齐王的勾当。」原竟微微一笑。
「我……」平遥组织着言语,却因为原竟的迫近而脑子一片混乱。
「嗯?」原竟这回脱了靴才爬上床,不过平遥看准了时机,在她脱靴的时候飞奔下床往外逃。原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尖锐的碎片便刺入了她的肌肤中。
「啊——」平遥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床边。
「外面都是我爹的人,你以为你到了我爹的手里就会好过?你老老实实交待你和齐王的勾当,我还能履行诺言保你一命。」原竟道。
「我这都是被你们逼的!」恐惧到了极致,便爆发了出来,平遥愤恨地盯着原竟,「你可知我是谁,我为何会在此,我又为何要和齐王勾结?!」
「说。」原竟盯着她。
平遥只觉得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在她无法在大殿之上为爹娘诉说冤屈,在她知道自己苟活的理由已经失去后,她已经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可是刚才濒临死亡,她才产生了恐惧!她并不想死!
哪怕不想死,可眼前的境地也由不得她选择。
「我是六七年前洛川府大水,因被污蔑贪污灾银和处置不当而被处死的平遥县县令之女张伊瑶!我爹只是一名八品县令,权势不及你们这些根深蒂固的官家,便如同一只蚂蚁般,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轻而易举地捏死……」平遥悲痛欲绝,「……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齐王,我才能为爹娘报仇!」
原竟将碎片扔了,缓声道:「原来如此。」
平遥猛地抬起头:「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你戏弄我,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不过是,吃过亏,所以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罢了。」原竟道,「当齐王第一次命人弹劾我之时,我便清楚,府里是出了细作,才会让齐王拿捏住我的把柄。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我经常对此假装不知,好让这个细作将更多的消息透露给齐王,让齐王以为他掌握的信息都是真的……」
平遥咬着牙:「你不揭穿我,便是为了这一日?」
「你把我想的太聪明了,我哪能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幕?」原竟笑眯眯的,平遥却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说谎!在大殿之上,面对如山的铁证她依旧能面不改色,不是早有准备是什么?而且依照她的性子,定不会就此被动地应付齐王的进击,她定有后招……
「所以,爹让我逼供你,齐王还有何后招?」原竟又凑近她。
平遥下意识地往后缩:「我不知!我真的不知……」
原竟看见到平遥的脖子的瘀痕,顿了顿,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刚才伤着你了?」
平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太熟悉原竟的这一面了!不过原竟没打算想以前还需利用她那般温柔地哄好她,而是神情有些隐晦不明:「就这样了吧!」旋即,转身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平遥可怜,原竟变态。[本章总结]
第121章 矛头
齐王污蔑原家私通濮阳王并且密谋造反的事情还是传了出来,第二日便满朝皆知。虽然并无证据证明齐王所言,但是原烨也仍未能完全洗脱嫌疑,毕竟他还未解释清楚符印之事。
而此事未平,濮阳又传来急报,皇帝听了传过来的话当场昏厥,只听那濮阳的守陵将士一脸悲哀地禀报:「皇上密召濮阳守备时,濮阳王便已经有一日不曾出现在祖陵,后臣去寻,才发现濮阳王薨逝在床榻上,距此已有三日!」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迅速地从宫中传出,传递至四方。皇后也匆匆地跑到皇帝的寝宫,一则关心皇帝的身体,二则是为了濮阳王薨逝一事而来。
皇帝刚刚醒来,不仅是宫中忙得一团乱,连朝堂上下皆是一片混乱。皇帝派出了所有能派遣的人去查,濮阳王虽是废太子,可是毕竟还是郡王之身,在这等紧要的关头竟然莫名其妙地薨逝了,怎能不令人怀疑?
而且濮阳王是被人所杀,还是暴病而亡?这总得要有个说法,可目前却什么消息也不得知,众人可谓是抓破了脑袋。
不过濮阳王薨逝的日子却有些耐人寻味。濮阳王是三日前薨逝的,齐王告发濮阳王谋逆也在那一日,而且同一日内濮阳王和濮阳守备在路上被杀,紧接着齐王在殿上与原烨当庭对峙……
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杀了濮阳守备和濮阳王,好让他们无法反驳齐王的话。只有死无对证,齐王便可随意安放罪名在他们的身上。又或者是濮阳王因谋逆一事被告发,所以畏罪自杀?
不过后者的推论很快便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