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烨对倾风的愧疚,对桥归咄咄逼人的情况下仍然选择退让必是他有愧于她们,在此种情形下原烨还与倾风生下她想必非是倾风自愿的。桥归因此厌恶原烨与她,可又碍于她是倾风所生,为了不让倾风牵挂或难过,桥归只有答应原烨的要求,找人护她的周全……
原竟一直都不在意她的娘亲是谁,可当真的知道了自己的亲娘所在,也难免会受到触动。如今猜测出当年所发生之事的她觉得自己的出身简直就是一种笑话,不过这种事也只能让她失落了一两日,而后便想开了。
虽然南莲想与原竟聊一聊此事,可原竟又因朝堂之事而忙碌了起来。自废太子被废,其负责督造的宫殿重任便又交回到工部,而避暑山庄重修之事也被提上议程。只是国库能供给的料银并不多了,大学士等人共同商讨后决定将其暂且压下。
齐王的离京也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而皇帝也让梁王与赵王开始接受一些以往太子和齐王会接触的政务,也算是让百官知道他们中有一人是有希望挤掉齐王和对方而登位的。
而早前便有消息指出梁王与赵王的关系和睦,并与原竟有所往来。有些依附齐王的官员见状,便纷纷登门去请见原竟,希望原竟能帮他们在梁王与赵王面前说说好话。
而和这些官员一样有些蠢蠢欲动、想拉拢原竟的还有梁王与赵王。他们之前的和睦不过是假象,合作只是他们一起挤走太子与齐王的手段。如今最强大的两个敌人不在了,那他们也没必要再演戏了。
不过为了不让皇帝看出什么,他们明面上还是好兄弟,只是私底下便会去找原竟叙旧来拉拢她,顺便打听一下她偏向于谁。
原竟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表明立场,如今她需要先排除异己,把所有会留下隐患之人先除掉。
废太子一党中江广已被处死,钱任用因卖主求荣而勉强逃过一劫,且他的手上想必还有不少账目,是个隐患。余下的废太子一党中除了被废太子牵连的官员外,也就都没什么隐患了。
而齐王一党有礼部尚书吴旭浩依旧位列大学士,他除了依附齐王,为人并无出格之处,也没什么把柄,难以撼动。倒是大理寺卿这个墙头草动起来要容易些……
原竟想起南莲向她要了钱宁,她虽想不透,但钱家也在他们要对付的名列上,便应下了。
没过多久,有言官弹劾钱任用,称钱宁在张晋厚一案上本被判养好病后去修城墙一个月,但他一直没去。不仅如此,他还不知收敛,依旧在京城走动。钱任用则仗着官威向执刑的兵士施压,又贿赂大理寺负责监督钱宁的官吏。
经查实,钱宁的确如言官所言逃避刑罚,而此情节十分恶劣,竟刑部审理,罚其到边疆修城墙一年以示惩罚、以正国法。
任钱宁如何哀求,羁押他至边疆的衙役都无动于衷,甚至钱任用冒着风险收买他们,也得不到回应。
原竟在府中见不到吹虞,便问南莲道:「吹虞这番离开,可与钱宁有关?」
南莲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捋着原竟的发丝道:「竟儿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钱宁并非无辜之人?」
原竟绞尽脑汁地回想,只是南莲跟她说过很多话,她记起来要慢些。南莲对此略感不满,将原竟压在身下,又贴着她的额头:「这样,竟儿还是记不起吗?」
原竟一声哼笑,双臂环住南莲的腰,一个用力再翻身,便将南莲反压在了身下。她亲了亲南莲的额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会儿莲儿勾引人的姿态可比如今更为火热。」说着,又吻住了南莲。
熟悉的是唇舌的纠缠,但依旧能如新注入的血液似的令人血脉喷张的是爱对方的心。
「所以,吹虞便是那个被钱宁打死的少年的妹妹?难怪你上次要我留着钱宁的命,这番吹虞怕是不会让他活着回来,也不会让他死的轻松吧!」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吹虞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也难为她能忍这么久。」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再看着凶手逍遥自在,吹虞恨不得在见到钱宁的时候就杀了他。可是南莲告诫她,她要杀钱宁可以,但是不许毁了原竟的计划;且报仇的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人死还不如让人活受罪。
南莲于吹虞有大恩,她自然是要听南莲的,便将仇恨暂且压下。而如今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天,她自然会好好地让钱宁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嗯,我想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为酣畅淋漓的了。只可惜我还得忍,只要想到齐王还活着,随时都有反扑的机会,我便不敢有半分松懈。」原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