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太子的授意下,张宋威一案也审理结束。在皇帝让太子监国后,齐王意图让张宋威紧咬太子的作用便没了,不管张宋威有多少太子的秘密都被密封在了牢狱之中。
如今站在太子身边的朝臣远比冯应当太子的幕僚时还要多,余下额朝臣也看清楚了情势,不敢置喙。而直言的言官虽不畏强权而上奏弹劾太子,但都被江广拦截了下来,以至于远在避暑山庄的皇帝都不清楚。
而当皇帝询问太子监国的情况时,几位大学士都有所隐瞒,只道太子恪尽职守,完全遵照皇帝的吩咐来监政。皇帝这才放心地继续在避暑山庄休养。
十月下旬,太子恐防事变便与吏部、刑部、大理寺拟定将张宋威削官、斩首并抄家、连坐三族。
张宋威行刑当天,原竟悄悄地回到了京城,她就隐匿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张宋威以及不能动弹的张晋厚,张晋厚的眼神中并无多少求生欲-望,在如今的他看来苟活着还不如早些死了一了百了。
原竟忽然回想起了前世原家行刑之前,张宋威便是站在监斩台上,在监斩官发出指令后,他露出了得意的、戏虐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的视线投向了城墙之上的阙楼上,那里并没有站着任何人。忽然,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人靠近了她,随之一股熟悉的香味在散发着汗臭味的人群中尤为清新脱俗地传来。
「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南莲嗔怪道。
原竟扭头看着一身斗篷裹身的南莲,嘴角微翘:「你又怎知我回来了?」
「我料想你会回来的,果不其然。」
监斩台上监斩官一声令下,原竟瞥了一眼,见南莲也扭头看去便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南莲抓住原竟的手,道:「地狱我已见识过,这又算什么?」于她而言,除了前世的悲剧重演能让她做噩梦以外,只是见证斩首的场面又有何可怕的呢?
侩子手手起刀落,原竟的视线落在张宋威的身上,心中所想的却有些远:「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不及你过得逍遥快活。」南莲道。
原竟似闻到一股醋味,牵着她的手笑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我想你想得可苦了,你竟只有一句受委屈?」南莲斜睨了她一眼,略不满。
原竟被她如此直白的相思之言羞得脸色微郝,当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时,她才转过脸直视着南莲,道:「那,今夜让我纾解一下莲儿身心的苦闷可好?」
「不得白日宣淫!」南莲嗔了她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也这般没羞没臊的!
「莲儿如今可不像以前那般主动了。」原竟唉声叹气道,想当年,南莲一直都在勾引她,一步步地引她入情网,一点点地勾走她的心。
南莲微微一笑,一手扶着原竟的腰一手扶摸着她的脸,吐气如兰:「竟儿想要便直言。」
「……」原竟扭头对麦然道,「备马,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
南莲一把扯住她的腰带将她往人群外拉走:「我的身心的苦闷还没纾解,竟儿要去哪儿?」
将原竟拉上载南莲过来的马车,帘子刚放下,原竟便被「扔」在里头,而南莲坐在了她的胯上。原竟听着外头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眉毛一扬,抓住南莲的手腕让她伏下-身子来,凑过去便亲了上去。
唇舌纠缠不过一会儿,初尝滋味便又分开来,南莲似觉得不够,也主动地凑过去尝一尝这香软的触感。只是几个暧昧缠绵的吻,便让马车内的气氛被点燃。
「莲儿,我也想你。」原竟微微喘气,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南莲的心瞬间便被填满,她拥着原竟,感受着这无比熟悉,短暂的离去也能让她无比思念的气息和体温。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且原竟陪在皇帝的身边,伴君如伴虎,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比在京城要凶险,南莲自是更为担心她。
「你何时才能回呢?」南莲喃喃自语道。
「此次相见还未解相思之苦,为何忧心起往后的相思之事呢?」原竟笑道。
「因为我觉着不见着你是怎么都解不了相思之愁的。」
「只是见到我便满足了?莲儿这心可真容易被填满。我可不行,我得将莲儿牢牢地掌握在手心,听莲儿的娇啼吟哦声,方觉满足。」
说着,俩人便又拥吻在一块。
原竟刚赶回到避暑山庄的住处,便被皇帝的旨意宣进避暑山庄的正宫里去。刘效碰见她,笑着打趣道:「原二郎这是思儿心切,又偷跑回去了?可解了思归之愁?」
原竟跑回京城的事情皇帝一早便知道了,不过是看在她回去是为了看原旭的份上没拿她问罪。不过原旭过继到原励的名下的事情还未正式在祠堂、祖先面前办,所以他依旧算是原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