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可是不愿在公主府多陪爹娘些时日?」南莲优雅端庄,丝毫不着急。和原励猴急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由此看出原励归心似箭。
「不是,只是我也还有事要回府处置,所以……」原励现身在公主府,一言一行都谨慎了许多。
南莲粲然一笑:「原来如此,本郡主还当郡马是有心心念念的人在原府,是以恨不得立马便飞奔回去与之相聚呢!」
「本郡马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这儿,郡主说的是什么话呢?」原励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
原竟在后头看着他们演夫妻相敬如宾的戏码,心中颇觉无聊。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内堂,南驸马与程雅公主已经坐在桌旁准备用早膳了,看见他们并肩前来,便道:「来了,快些来用早膳。」
「儿见过爹、娘。」俩人异口同声地请安道。
而于南驸马与程雅公主而言,这些不过是虚礼,他们能有这份心便足以。夫妻俩只有南莲这一个女儿,而南莲嫁入原家,时常不能陪伴在他们的身侧。所以她的陪伴比这些礼节可重要得多了。
他们知道南莲今日便要回原府去了,便命人准备了丰厚的膳食给她,又敲打了原励一番。表示原励以前所做的糊涂事他们可以不计较了,但是日后他若是还让南莲受委屈,那他们定然不饶他。
尽管原竟已经保持了低调,但是公主府的管家仍然是认出了她并非府内的丫头,便问道:「你是哪儿来的丫头?郡马带过来的?可前两日怎的没见过你?」
「奴、奴是……」原竟稍微抬头看了南莲一眼,而南驸马恰好将视线投向了她,俩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原竟的眼神让南驸马感觉到有一丝不自然之处。
程雅公主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了原竟一下,顿时气恼地拧了南驸马一下:「好呀你,爱瞧美人也就罢了,一个丑丫头都看那么久,你将我置于何地?」
南驸马强忍着痛,低声道:「哎哟,公主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罢了!」
「眼熟?好啊,看来平日里本宫对你太好了,原来你还与这样的丫头有染!你知不知羞?!」
南驸马实在是冤枉,他老实巴交地说道:「公主你误会了,我没有!」
原励因此也多看了原竟两眼,不过原竟在与南驸马对视之后便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原励看不清楚她的脸,而且他对于公主府的阴私实在是不感兴趣,便没有再理会原竟。
南莲这时才对原竟道:「你且先下去做事吧!」
原竟连忙退了下去,南莲才对众人解释道:「那是吹虞带回来的丫头,还未曾跟管家说,所以管家认不出。」
「哦,无碍,莲儿觉得能用便好。」程雅公主这才道。
退了出去的原竟盘算着再这么胡闹下去,跟着南莲回府,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她得先一步回去!这么想着,她便往后院处走去。
大户人家的规矩都甚是严明,而公主府的规矩则更严。原竟知道大户人家为了提防奴仆逃走,都会严格控制出入府邸的人数的,同时也会严查身份。当下原竟没有在公主府的身份牌,便也只有冒险从潜进来的那条路逃走了。
麦然从未在公主府潜伏到白昼的先例,所以原竟早让他在公主府外候着了。
原竟好不容易走到低矮的墙边,那堆放在墙角、供她翻墙的柴火却是少了一大半。她想了想便搬来几块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算是爬到墙头了,奈何一下子便被巡逻的护卫看见了。
「什么人?!」
原竟艰难地翻过墙,刚落地,小腿又疼了,令得她腿脚一时无力便扑通一下又摔倒在地。听着地面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忙爬起来,寻了个方向逃窜而去。
与此同时,公主府热闹了起来,护卫喊道:「有刺客!」
也有人喊:「有奴仆逃窜,速速去捉拿!」
不管是刺客还是逃窜的奴仆,都必须捉拿归案。南莲闻言,放下碗筷,扫了吹虞一眼。吹虞连忙退了下去,而程雅公主等人则有些奇怪:「这何来的刺客?」
公主府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彻查和处理着,有七八个护卫携刀朝原竟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遇到公主府的护卫捉拿在逃之人,路人无人敢隐瞒,纷纷道了线索。
而护卫们没过多久便追到了人来人往的喧闹大街上。
大街上找人如同大海捞针,护卫长扯住了附近的一个小摊贩,喝道:「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又胖又丑的丫头?」
一番威吓之后,七人从各处收集到了一个消息便是这个逃窜之人逃上了一辆马车。护卫带着人到了各道大门处排查,不一会儿便发现了一辆跟形容中颇为相似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