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竟笑了笑,说:「答案很是简单,不就是三之一四一五九二六至三之一四一五九二七之间吗?!」
江廷愣愣地看了原竟一会儿,才在脸上浮出一些敬佩来,说道:「先生果然博闻强记,学生佩服!」
众人见状,没能看原竟出丑,实在是可惜。但是他们也明白原竟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等众人散去,江恩才道:「这些学生太过不懂规矩了,等会儿下官便整治他们一番,还请原司业放心。」
原竟盯着江恩瞧,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江恩前世也算是一个两面三刀、趋炎附势之徒。在原家如日中天之际对原烨百般示好,等原家败了,他为了不受牵连,连夜写了原烨的所谓「罪百条」的告发书。把自己犯下的罪也归到原家的头上,声称是被原家指使的。
虽然他小丑般的行径没能将自己摘干净,但是最终也只是判了削官而已。
原竟心里冷笑,嘴上却道:「哎,不过是学术探讨,江主簿何必惩罚他们。若是学生向先生讨教问题都要被治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那哪里还会有学生向先生讨教问题,国子监又如何能有浓厚的探索学问的气氛呢?」
江恩却没想到原竟是个这么难缠的,脸色微霁,眼睛放在未发一言的骆棋琅身上,打算找他说话来换一下话题。岂料原竟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忙,江主簿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是,骆司业、原司业还请慢走。」江恩垂首咬牙。
骆棋琅看完了热闹才道:「没想到你还懂算学。」
「略懂略懂。不过骆司业你可不仗义,看着我被人刁难也不帮忙。」
骆棋琅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瞧着原司业能自己应付的,便不好抢了你的风头。」
「何来风头之说?哎,骆司业,我初来国子监,可是不懂规矩,日后可得仰仗你照拂我一二了。」原竟厚颜无耻起来也让骆棋琅这样的谦谦公子甚是无措。
原竟在国子监呆了几日,便又被闲来无事的皇帝想起来了,给召进了宫去。
将近年关,皇帝的身体好了许多,得了空看见奏折上的朱批,忽然便想起了原竟来。便问刘效:「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这字能看,比起皇上的字就差远了。」刘效道,这奏折上的朱批都是皇帝懒得动笔让秉笔太监代写的,而它无论再怎么好看都不能比皇帝的好看。
皇帝知道他在拍马屁,但却很是受用,便道:「朕看了礼部那边递上来的折子以及律法修订的条儿,那字朕不满意。你把原侍读喊进宫来。」
刘效道:「皇上,原侍读如今已在国子监当司业了。」
皇帝回过神来:「哦,是了,把她喊进来。」
原竟进了宫,给皇帝解析了新修订的律法之事,皇帝听了便道:「为何朕在这百来个主笔编修的人中没有看见卿家?」
「以臣的学识和能力只能帮忙查缺补漏罢了。而且修订律法之事兹事体大,要耗费众多人力物力,没有一两年也是完不成的,若是所有的人都去帮忙了,那别的事岂非没人做了?」
皇帝哼了哼:「朕只吩咐修订约束世家子弟的律法,就在上面添加几条便罢了,为何要那么多事?」
「这加一条,可能便要动好几处,每动一处便又要更改好几处。这么层层下来,哪里只是添加几条律法之事而已?」
「朕知道。」
原竟适当地闭嘴,等皇帝再度开口:「果然还是得先处理了那桩案子,才能让这事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原竟又要搞事了。知道大家烦原励了……
第66章 有喜
怎么处置张晋厚跟钱宁、冯乔周一事皇帝自有论断,他把原竟喊进来无非也是为了「字」的事情。如今原竟在国子监任职,他有意让原竟把「净客居士」的字发扬出去。
历朝历代以太学为尊,偶有书画兴盛之时,但总的来说也未能在国子监的七学上引起重视。所以皇帝见天下太平,便有了闲情逸致,想着也开创一些盛事好让后人知道他的出众之处,便打算开始从书学上下手。
既然要重视书学,那必定得在国子监先令其发扬下去,于是让原竟着重书学。给书学的经费添加了不少,还在书学院广受生徒。
书学的生徒找了「净客居士」的字去看,不免困惑:「净客居士的字虽说好,但是也不及书圣的吧?」
原竟听了,只腹诽道:「皇帝若要自恋起来,书圣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皇帝特意吩咐让学了这些「字」的学生,负责抄送新修的律法呈递上去给他过目。看着这眼熟的字体,皇帝得到了满足,他的字终于是发扬广大了出去了,也算是了了他年轻时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