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鹿氏见原烨最近老是让原竟到书房议事,便问身侧伺候她多年的老婢:「阿英,你说老爷最近老是让那庶出的到书房,又为了那庶出的呵斥责罚励儿,他是否要给那庶出的留身家?」
阿英是原鹿氏的陪嫁丫头,到原家也有二十多年了,瞧得事情比别人多些,道:「夫人,不会的,老爷现在正值壮年,还没到需要吩咐身后事的时候呢!」
「那他们能有什么事说?」
阿英想了想:「夫人,大少爷上回不是提及八月就是乡试了吗?我瞧老爷应该是希望二少爷能中个解元,所以在书房躬身授教吧,毕竟老爷当年可是状元呢!」
原鹿氏想想便也觉得是这样的,顿时气打不到一处:「励儿可是他的嫡长子,怎么不见他将心思放在励儿那里!」
阿英是瞧着原励长大的,身为旁观者倒不会像原鹿氏那般看不清事实,但是她也是希望原励能有所出息的,便道:「夫人,奴婢听说老爷昨个儿命令大少爷禁足一个月的。老爷怕是知道大少爷整日不在府中,今日的晚饭也没回来吃,想找他人也找不到,便将心思转到二少爷那处的吧。只要大少爷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那大少爷拿解元是绝对没问题的。」
原鹿氏一想到原励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便心生气恼,原励的秀才都还是她暗地里花钱买回来的呢!她想着不能让庶出的夺了嫡子的一切,便叫来护院:「你去把大少爷给我带回来,他若是不回来,你就给我将他绑回来,否则有你好看!」
护院这么一吓,便赶紧带上另一个护院出门去找原励了。
原励被带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原鹿氏便开始哭诉,说护院们以下犯上,不将他放在眼中。原鹿氏以往若是听他这么说一定会责罚护院的,可是这回,她得硬下心肠来,命人拿来了家法,道:「你个不孝子,还在胡说八道?!」
「娘?」原励有些懵,家法不是一向都是在爹面前演戏才用得着吗?爹明明不在啊,娘怎么拿来了家法?
「你这个不孝子,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你是要气死娘吗?」
「娘,怎么了?」
原鹿氏在他的身上抽了一下,明明不是很重,原励却疼得哇哇叫,他这么一叫,原鹿氏便心软了,停下来道:「你瞧瞧那个庶出的,足不出户,每日都在读书。现在你爹盼着她能够中个解元回来呢,你呢?你爹让你禁足,你倒好,当耳边风,转眼就去寻花问柳,一点心思都没放在那里,你是要气死娘吗?」
原励听原鹿氏说了好几句「你要气死娘吗」便知道原鹿氏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上前去乖巧地说:「娘,那个庶出的是爹让她禁足的。而且她中了解元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一样是庶出的,得不到家里的一切,我们为什么要嫉妒她呢?!」
原鹿氏一听,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骂道:「你是想看着她当官,然后对着咱们耀武扬威?」
「娘,我和她一样都是秀才,考试谁高谁低还未知呢!」
「你这个秀才是娘花钱买回来的,你以为你真的有才华?!」原鹿氏不由得骂出来,恨铁不成钢便是如此了。
原励摸了摸鼻子,朝原鹿氏撒娇:「娘~~」
原鹿氏虽不吃他那一套,但是也消了气,嗔骂道:「你别想着再浑水摸鱼,从今日开始,好好地在家读书!」
原励知道他是真的没什么机会再出去找温香楼的姑娘了,心里不由得咒骂原竟,这都是她害的。可是他也会耐不住寂寞啊,于是道:「娘,您瞧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儿子说一门亲事了呢?」
原鹿氏早就有这心思了,不过先前是原励还没玩够所以不同意,再者她希望能门当户对。可是门当户对里的多数人家听了她儿子的名声都不太愿意嫁女儿,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她咬了咬牙,都说成家立业,要先成家再能立业不是?怎么也得给儿子说一门好亲事。
原烨忙了几日,终于休沐在家,却见有官媒上门,他把原鹿氏喊了过来:「这官媒可是你喊来的?」
「那是……老爷,你看咱们励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原鹿氏托了鹿侯爷帮忙才把官媒找上门的。
原烨当下便明白了原鹿氏想说什么了,道:「前年我给他提了亲,可是他当时怎么说的,你当时又是怎么说的?!人家虽是知府之女,可是容貌端庄,贤惠得很,你们竟然嫌弃人家出身!还有你!」原烨指着原励,「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我在朝中都被人笑得脸面全无,哪里还有人肯把女儿嫁给你?!」
「老爷~~」原鹿氏连忙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励儿决心要奋发向上,考个解元回来。都说成家立业,只有让他娶了妻,他才能安分下来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