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回头挑眉,定定看着白语翰,“他肯就这样算了的话,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总编急说:“奚欢,你还要不要在这里做事的?”
我没想到总编竟会这样怕这个家伙, 我不解地回头看了总编一眼。
总编急得满头大汗,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奚欢,你把相片删了就好,当着白总的面,删了就好。”
“你也可以不删……”白语翰有些不耐烦,他站了起来,扯了扯西装外套,语带威胁地说,“你大概不知道吧?这杂志社看着虽小,可是当初创办的时候,我爸也是入了股的……”
“咚咚!”
忽然,有人瞧向了办公室的房门,打断了白语翰的说话。
总编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谁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
当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我以为我看错了,另一个“白语翰”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肩上背着一个网球包,额上还有些细汗,不知是刚才打网球出的,还是赶来这里出的。
总编、我、芳芳都怔在了原地,这两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我叫白语锋,是语翰的哥哥。”他彬彬有礼地介绍了自己一句,回头不悦地看了一眼白语翰,“这事就算了吧,我相信那些照片奚小姐也不会发出去的。”
白语翰有些慌乱,他故作镇静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白语锋摇头说:“你昨晚胡闹欺负笙笙,你觉得我能不管?”
“我……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白语翰有些心虚,“真的就是打个招呼!”
“我警告你,笙笙是我未婚妻,你就算是我亲弟弟,也不要太过分了!”白语锋警告完毕后,回头看向我们,眸光如冬日暖阳,忽然柔和了许多,“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打扰了,你们放心,杂志社以后该怎么还是怎么,爸爸那边我可以搞定。”
白语翰委屈地说:“哥,你怎么帮着外人欺负我?!”
“你不也欺负你未来大嫂吗?”白语锋冷声反问一句,白语翰顿时噤声不语,不敢再说下去。
白语锋逼近了他一步,严肃地看着他,“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让你的,你别太过分了,不然,只要我回家对爸爸说一句话,你该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
白语翰就是再不服气,听见这句话,也只好乖乖认输,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狠狠将门一摔。
“砰!”
这一声巨响不仅仅吓到了所有人,还让我的心惊了一跳。
“奚小姐,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白语锋很有礼貌地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静静看着他,只觉得由心的凉——慕笙有未婚夫的,她竟然有未婚夫的……
“奚小姐?”看我走了神,白语锋又喊了我一声。
芳芳重重拐了我一下,“奚欢!”
我回过了神来,心底实在是涩涩难受,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白语锋似是觉察到了我的哀伤,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对着总编跟芳芳微微点点头,“我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再见。”
看着他开门走出去,温柔地将房门带上。
我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有什么被门关上了,闷得实在是难受。
“呼……奚欢啊,你好好的惹什么事啊,可把我吓惨了。”总编倒吸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芳芳觉得我有些不对劲,她低声问我,“奚欢,你怎么了?”眼尖的她发现了我强忍眼眶中的泪水,她急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我擦了擦,“你别哭啊,姐在呢,别哭啊。”
“我就说你两句你……怎么就哭了啊?”总编心烦地又叨了一句。
我忽地倒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着总编,静静地说:“工地古墓的特别报道,我不写了。”
总编皱眉问:“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小年轻这脾气怎么就那么臭呢?”
“我身体不舒服……老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的声音很哑,身体也冰凉得厉害。
芳芳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吓得缩了回来,“老大,奚欢整个人都是冰的了!”
总编以为我是被吓到了,他就忍住了要责备我的话,看了看芳芳,“那……芳芳……你帮奚欢把那篇报道写了……”
“好,老大。”芳芳挽住了我的手,回头对总编说,“我看奚欢病得不轻,老大,我先送奚欢回去休息啊。”
“去吧。”总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芳芳将我挽得更紧了些,生怕我突然瘫倒在地,“奚欢,走,姐送你回去。”
我默默地由着芳芳挽着我走出了杂志社,阳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还是觉得瑟瑟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