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天不回去,你妈不会担心你吗?”慕董忽然问我。
我却觉得心暖,我笑了笑,“慕笙没事了,我就回去,我还欠老妈一句解释,估计要解释好多年,她才能接受了。”
“其实……”
“其实我可以跟普通人一样的结婚生子……”我抢先说了慕董想劝我的话,笑着说,“只是那些人都来晚了一步,我注定不能做他们的妻子,也不能做他们的妈妈了。”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慕董摇了摇头。
我笑着摇头,“时间还有,还来得及,慢慢慢慢地就懂了。前提是,您愿意来了解我们。”说完,我再次回头看向了慕笙。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了进来,洒在了她的脸上,像是照在一株嫩色的小花芽上似的。
总有一天,花芽会开始绽放,展现她该有的生机。
我相信,慕笙你也一样,你可以醒来的,一定一定可以醒来的。
我想你的笑了……
蓦地,我瞧见她的眉心微微一蹙。
我不禁大笑了起来,“醒了!醒了!”
慕董惊喜万分地走了过来,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慕笙——她的眼皮微微跳了跳,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茫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还带着氧气罩,她的唇在翕动着,我知道她想说话,可我们根本听不清,也听不见。
“医生,医生!笙笙醒了!她醒了!”慕董激动地把病房门打开,他亲自跑去找医生过来,他想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已经过危险期了?
慕笙的视线最后虚弱地落在了我的脸上,她怔怔地看着我,吃力地笑了起来。
你在,真好。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这句话,我也想跟你说一句,你醒了,就好。
我忽然想起来,我跟她是有暗语的,我莞尔揪住了心口的衣裳,轻轻地捶了三下,笑着定定地看着她。
慕笙的眼睛微微一咪,我知道她在笑,笑得很开心。
我脸上漾着笑容,却不准备给她看见我喜极而泣的眼泪,我忍了忍转到眼眶边的泪水,呵了一口气在玻璃上,在上面很快地写着——等我回来。
慕笙艰难地点了点头。
“听话。”我轻笑着,无声说了这两个字,我知道她能看懂我在说什么?
我比了个动作,示意让她先睡一会儿,我又指了指外面,表示我准备走了。
她不舍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我摇了摇头,食指跟中指比了个走路的样子,表示我不会走。
她再次微微点头。
我笑着走出了重症监护室,慕笙醒了,我也安心多了,也该回家一趟了。
当慕董带着医生进来后,发现我并不在那儿,他不禁问向了边上的护士,“奚小姐去哪里而了?”
“刚才还在这儿跟慕小姐比划的,可能去厕所了吧。”护士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慕董倒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只要慕笙在这儿,他知道我是肯定会回来的。
上次把小电驴丢在了深林道上,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这几天买咖啡水果吃的,基本都是坐车去,又坐车回来。
终于要回去给妈妈一个解释了,我以为我会很忐忑,可自从看见了慕笙的微笑,我这一路上只觉的坦然,本来就是个很自然的事。
我,爱一个女人,她叫做慕笙。
伴侣两个字,从来都没有性别之分,只是我坚持了我的,我妈认同了她的,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错。
我很庆幸,我有芳芳这个死党,这几天她怕我妈想不开,所以一直在家帮我陪着妈妈。我想,或许这几天我妈会觉得,芳芳更像她的女儿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有芳芳这样一个姐姐,或许也是件不错的事。
终于走到了家门口,我没有多做迟疑,敲响了房门。
“来了。”
芳芳的声音响起,她打开门,看见是我,就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姐的夺命连环CALL都敢不接不回!你作死咩!”
“芳芳,谢谢你。”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反倒是让她僵在了原处。
我松开了她,顺手把房门关上后,看向了里面正在做饭的妈妈,温柔地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我不是你妈,是哪辈子欠你债的,这辈子来还债的。”我妈瞪了我一眼,不敢再看我,怕再看我,会忍不住狠狠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骂出来。
芳芳连忙给我递眼色,“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哄哄伯母啊!这几天伯母都差点被你气病了。”
我摇了摇头,我妈的声音却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
“你别教她!她就是个没良心的!你教她也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