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你好端端的怎会成这样?”云徽帝惊魂未定地走了上来,今日一连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实在是让云徽帝一时难以招架。
景柔公主扑入了云徽帝的怀中,泣声道:“父皇,定是曹哥哥做的坏事!”
云徽帝愕了一下,“曹哥哥?你说的是,安乐王世子曹伯宵?你怎知道是他所为?”
景柔公主更是委屈,哭道:“曹哥哥一直喜欢三皇姐,父皇你是知道的。三皇姐每年祭祀都会提前一夜来国寺偷偷祭拜皇姑姑,这个父皇你也是知道的。昨夜我在宫中瞧见了三皇姐又偷偷先来国寺祭拜,便想偷偷跟着三皇姐也来祭拜皇姑姑,没想到却瞧见曹哥哥偷偷撤换了国寺的守卫,好像……好像是……想单独与三皇姐独处。我担心曹哥哥会不会欺负三皇姐,便想提前告诉三皇姐,让她小心曹哥哥,没想到才进国寺没多久,便被人给打晕了。父皇你说,不是曹哥哥,在宫里宫外,有谁那么大胆?”
云徽帝脸色铁青,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问向蔡克恩,“白日祭祀之时,朕好像没有瞧见楚山?”
蔡克恩点头道:“楚山公主的近侍回禀,楚山公主身子不适,在后院静养,所以才没有出席。”
“朕好像也没有瞧见曹世子。”云徽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通红的眸子突然阴沉无比。
蔡克恩摇头道:“曹世子与楚山公主情意相通已久,于情于礼,断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
“皇上,皇上,国寺今日所中何毒已经验明,是有人在井水之中撒了巴豆米分。”不远处,忙了半日的御医署总管秦大人快步走到云徽帝面前,行了礼后,马上回禀了调查结果。
云徽帝倒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此事不可外传,今日国寺,无人中毒,皆是吃了坏粥所致。传朕口谕,国寺众僧误购不洁米面,以致皇亲众臣腹泻不止,责罚三日内清理国寺上下不洁之地,今年朝廷供奉的香火钱减半。”
“这……”秦大人不太明白云徽帝的意思。
云徽帝冷声道:“照朕所说的做,你下去吧。”说完,转身看了一眼蔡克恩,“你也下去吧,景柔之事,朕自会处理。”
“诺。”蔡克恩看了一眼秦大人,两人退了下去。
景柔公主不依道:“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欺负我的曹哥哥!”
云徽帝摇头道:“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先随朕去看看,你三皇姐可在这国寺之中?”
“好!”景柔重重点头。
云徽帝搂住了景柔,眸底突然现出了一抹凶色,今日国寺发生的一切,全部联合起来,只是一个阴谋。
看来曹衙是不想再被控制了,才会让自己的儿子趁夜撤换国寺卫士,明看是想与楚山公主亲近,暗地里却在井水中下毒,白日才会在国寺前殿闹这一出腹泻之祸,然后偷偷再潜入禁地,烧毁皇蛊,以期逃脱他云徽帝的蛊虫控制。
云徽帝想到了这层,此时此刻,心里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人,他的楚山公主——在整个皇城之中唯一一个知道他的难处,却不能像疼爱景柔这样疼爱的女儿。
楚山与曹世子同时失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徽帝越想越恐惧,事到如今,蛊虫无法救国,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身边的景柔和那个不知吉凶的楚山。
☆、第二十七章 .国寺祸隐忧
叶泠兮早已悄然回到皇宫女眷安歇的静苑,将身上污衣尽数换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坐在铜镜边梳理青丝。
青灯幽幽,青丝如瀑,叶泠兮水灵灵的眸子忽地一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从铜镜边站了起来,走到放置污衣的地方,仔细寻出了子鸢的那块染血汗巾,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楚山公主,倾国倾城,果然……美……”
脑海之中,忽地浮现出了今日那傻小子的呆呆一笑,叶泠兮只觉得双颊忽地暖暖地烧了起来,下意识地往铜镜里一瞧,不禁将染血汗巾紧紧揉在了掌心,嗔道:“若是让本宫查明了你叫什么,看本宫如何惩罚你!”
“公主,公主,是你回来了么?”屋外忽地响起了老宫奴焦急的呼唤声。
叶泠兮连忙将汗巾收在了怀中,走到门后,将房门打了开来,尚未开口,只见老宫奴已仓皇无比地跪了下来。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快快起来。”叶泠兮急忙将老宫奴给扶了起来,“先进来说话。”说完,退了几步,示意老宫奴将房门关好。
老宫奴点点头,转身将房门关好,关切地上下看了看叶泠兮,“公主殿下可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