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大惊,朝锦也大惊,看着子清。
子清轻轻一笑,“有些历史,我不能说太明白,否则,如果改变了历史,我也就不是我了。总之,李师傅,一路小心。”
“好!”李羽虽然不明白子清的话,但是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香儿跟妹妹就交给你了,唉,这圣旨一日时间都不留给小爷,本来还打算今日带香儿出去踏青,看来变成离别宴了。”
“所以现在更该去陪陪霍姑娘啊。”子清一拍李羽,笑然道,“快去吧。”
“好!小爷今日什么军务都不管了!”说完,李羽转身朝着府衙内堂跑去。
手中握着圣旨,子清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段夫人与朝锦觉察到了她的变化。
子清瞧了段夫人一眼,突然一笑,“娘,您给孩儿准备午饭了吗?”
“你瞧我这记性!好!娘这就去做。”长长舒了一扣去,段夫人笑盈盈地走了下去。
笑容消失在脸上,子清沉沉一叹,瞧向朝锦,“朝锦,我有个不安的感觉,这道圣旨,不是喜事,而是灾难的前兆。”
朝锦忽然读懂了子清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故意支开李羽?”
子清点头,心中忽然想起恒王的脸,摇了摇头,“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是圣旨最后那即刻回洛阳复命,不得有误的字眼,却是明明白白的道出了支开的含义——如今东都太平,李公子是快,是慢回去,都不会有影响,为何偏偏如此急呢?”
朝锦若有所思地瞧着内堂的方向,想到了昨夜恒王对她说的话,“子清,你或许救了一只狼。”
子清的身子一震,肯定地点头,“管他是狼还是人,我们要不动声色地把他请走,否则,云州自此定然永无宁日。”
朝锦瞧着子清的脸,忽然淡淡地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子清,我若是再教你几日,只怕我也要败在你手上了。”
“呵呵,那不是更好,烦心的都交给我去。”子清对上她的眸子,坚定地一笑,“别累到自己了。”
心底微微一酸,朝锦忍住了抱住子清的冲动,这一生,都不知道败你面前多少回?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朝锦仰头,“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子清看着她,“可别是计略什么的哈。”
“若是三年后,你依旧没与雅兮姑娘成亲,我不管是用计也好,还是用抢也好,也要把你变成我史朝锦的相公!”
子清一惊,看着她认真的脸,忽然坦然一笑,“不用等三年之后,就等我们齐心把恒王送走,我给你一个答案。”
“这可是你说的!”朝锦身子一震,伸手紧紧抓住子清双臂。
“恩!”子清点头,此时此刻,有狼在室,实在不是对你说出身份的最佳时机,子清愧然瞧着朝锦,心底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箫声忽地响起,子清侧耳听去,难道是雅儿在吹曲?
“子清,我去巡视一下城防。”朝锦借故离去。
“谢谢你,朝锦。”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子清没来由地心重重一阵撕痛。
深深吸了一口气,子清大步走进府衙内堂。
越来越走近雅兮的房间,箫声忽然一断,恒王的声音在她房内响起,“雅兮姑娘,这段《凤求凰》,小王总是觉得拿捏不了分寸,少了些神韵,还请雅兮姑娘赐教。”
“曲韵由心生,殿下找到知己那日,自然便会知道《凤求凰》此段神韵。”
“唉,知己难求啊!”
“天下之大,总有一人会是殿下知己。”
“雅兮姑娘,你可愿做小王知己?”
“殿下休要再说这种唐突之言!”
“小王句句出自肺腑,雅兮姑娘一身技艺,若是因为区区一个安庆恩便成绝响,岂不可惜?”
“雅兮此生,歌只为他,舞只为他,曲也只为他!”
“若是他日,他穷困潦倒,自养都不可,你也不离不弃?”
“粗茶淡饭,甘之如饴!”
“你!”
“殿下!”子清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口,静静地看着恒王忍怒不言的脸,“若是讨教完毕,可否让臣带雅儿出去踏青?”
“子清!”雅兮慌然跑到她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
“子清?你不是应该叫安庆恩吗?”恒王冷冷一问。
子清淡淡一笑,“殿下不知道人除了名之外,还有字吗?”说完,将雅兮一抱而起,“雅儿,走,我们去踏青!”
“好。”红着脸埋首在她怀中,一种安然的感觉让雅兮的心瞬间平静。
子清转身便走,忽然凑到她的耳畔,笑然道:“雅儿,今夜我想听歌,看舞,赏曲。”
“好……”雅兮点头,抬眼看到她颈上的血迹,不禁忧然蹙眉,“子清,你今日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