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锦连话都没有听完,连连否认:“什么?我没有。”明晃晃的在脸上写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心如雷鼓齐鸣,却又雀跃不已地回味着唇上的触感,抿着唇暗暗用舌尖在上边一扫而过。
真香!
什么再也不会冒犯,全都随着这碗面去吧。
老板从窗口把头探出,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香。”陆锦嘴角一提,也不知道是在夸这碗面,还是在暗喻什么。
乔蔓侧过头,让头发掩住脸,她没有追问,而是想再等上一等,看看这只狐狸什么时候再露出尾巴,什么时候才坦诚。
顾宜担忧了一整天,在得到消息之后便亲自开了车来接自家女儿。她也顾不上仪态,从车上匆匆跑出来,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拉着乔蔓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好一阵才安下心来。
她头发散乱,身上披着一件半长的外套,嘴里嘟囔着:“你看,就说要去上香,你爸非让你们去看球,这倒好,出了那么大的事,过了大半天了都没人告诉我,还是我自己看八卦的时候刷到了网友的讨论。”
顾宜越说越气,直呼乔逡的名字:“乔逡这个老乌龟,我问他的时候,他还磨磨蹭蹭的,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竟然想瞒着我。”
乔蔓无奈说道:“我没事,多亏陆总在。”
“是小锦。”顾宜忍不住纠正,然后又道:“幸好你们没事,不然我就得失眠了。”
陆锦笑了起来,听到这称呼之后心里颇为嘚瑟。
顾宜这才转向陆锦,牵起了她的手,也毫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在确认没有什么皮外伤之后才欣慰地说道:“我听说了你们在高速上的事,你处理得很好。”
她把另一只手也覆上了陆锦的手背,看了看陆锦,又转头看了看自家女儿,一副安心把自家女儿交代出去的模样。
眼皮上似乎遗留着那柔软的触感,和被纸巾触碰的感觉是全然不一样的。乔蔓顿时脸红心跳,总觉得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顾宜给撞破了一样,她看着顾宜和陆锦交叠在一起的手,张了张嘴,说道:“不早了,回去再说。”
顾宜点头,这才松开手,自顾自地安排道:“小锦和我们一块回家吧,明天就是中秋了,咱们在家做一顿好吃的,就不出门折腾了。”她朝陆锦使了个眼色,而后转身坐上了车,她边系安全带边转头看向了还站在外边的两个人,催促道:“上车,傻站着干什么,晒月光吗。”
陆锦觉得太过叨扰了,动不动就往乔家跑,虽然她也没去过几次,但总觉得这举动实在是不够矜持,如果被外人拍到,说不定又要被念上一阵子。
乔蔓看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说道:“上车吧,大晚上你还打算走回去不成?”
陆锦叹了一声,只好点头。心里不住在想,是你要引狼入室的,可算不得是我使了坏心思,也不是我太过急躁不矜持。
顾宜系好了安全带,又喊了一声:“快点,你们再磨蹭一会我就要坐着睡着了。”
遭遇了高速路上一事,乔蔓仍然心有余悸,她顿时觉得这车不太安全,要不还是换自己开算了,然而在她转身上车时,一抬头就看见顾宜一副兴致高涨的神情,哪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小锦。”顾宜又唤了一声。
都怪顾宜太过热情了,陆锦一边推卸责任,边心安理得地坐上了车。
顾宜车上放着舒缓的音乐,令人昏昏欲睡起来,可她一句话却把陆锦给点醒了。
“陆岐丰出事,你也免不了会受牵连。”顾宜说道。
陆锦睡意散去,猛地清醒了过来,说实在她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真正要面对的,是舆论,是陆岐丰入狱之后,群众对她的探究。
陆岐丰从商多年,为人极度不诚恳老实,做起事来老奸巨猾,遇事就会打太极,如今他遭遇这样的事,梦碣的合作伙伴也忍不住会对陆锦产生猜疑,而这正是陆锦要面对的血雨腥风。处理好了,那么梦碣前途无忧,反之就会深陷泥沼,难以翻身。
“你不能沉默。”顾宜接着又说道。
陆锦正色说道:“不,我不会。”
顾宜想了想,这是孩子自己的事,梦碣可以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想来陆锦也知道怎么处理才妥当些。她已经不怎么关注商圈中的事,至多是在茶余饭后闲聊时听及,对于建议她也给不出什么实用的,只好把话噎回了喉咙里去,转而说道:“明天想吃什么。”
乔蔓听她那跃跃欲试的语气,只觉得自家厨房又得倒霉了。
顾宜没听到回答,便知道乔蔓定然又在质疑自己了,于是点名说道:“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