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了然于心,却不想在陆锦的脸上看到这么受伤的神情,她就该是张扬而自信的,就像她抱在怀里的玫瑰一样。
下一秒,火红的玫瑰花束被塞到了陆锦怀里,她的耳垂忽然被什么轻轻一碰。
是乔蔓凑近了,唇在她耳边翕合着说道:“我忘了那年你都说了些什么,刚刚打断了是我不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那潮湿的唇轻触着陆锦的耳垂,像是摩挲一般,热度顺着颈侧的动脉流向了全身,从颈椎到脊背,从双肩到臂膀再到十指,陡然如过电。
陆锦把花束放在了一旁,转头就把双手禁锢在乔蔓的脑后,她总担心是自己的喜欢将乔蔓约束,是自己难以捉摸的心理使得她没有拒绝,即使得到了回应也安心不过片刻。
额头相抵着,陆锦骤然欣喜,对于她来说,乔蔓是她的欢愉。
“我想把当年想对你做的都做一遍,如果你觉得烦,那我随时都会停下。”陆锦笑说,声音略微沙哑。
乔蔓的双手在她的后背上半搂半抱的,右手攀着那脊背缓缓往上,像对待小孩一样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你知道以我的性格,如果我觉得烦,那你早就没有机会了。”
陆锦笑了出声,细细回想起那年自导自演的幕幕,“那时候想着如果有机会告白,那就说千百遍喜欢你,可是我现在只想问问你……”她话音一顿,目光灼灼地说:“愿不愿意和我过日子。”
乔蔓问道:“那是我搬过去,还是你搬过来。”
“怎么能让乔总下嫁,自然是我搬过去了。”陆锦边说边要去吻乔蔓的唇,却被一把推开了。
乔蔓微扬着唇角:“好好说话,别亲我。”
陆锦眨了眨眼。
“你晚上吃了大蒜。”
陆锦:该死的大蒜!
……
陆锦办事雷厉风行,动用了好几辆车终于把东西全都搬到了乔蔓那去,原本空落落的房子转眼便被塞得满当了许多,多了几分生气来。
可乔蔓特地空出来的房间却没被动过,她的衣服首饰全塞进乔蔓的衣帽间里去了。
乔蔓回来时家里一片漆黑,连灯也没有打开,可屋里视线所及之处却显然多了许多东西。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上楼梯,打开隔壁的房间门,里边却连一样东西也没添,就像刚装修好一样,而她放在床垫上还没有来得及铺好的床单竟然被叠整齐放进了柜子里。
乔蔓站出了门外,喊了一声:“陆锦?”
她的房间门被从里嘎吱打开,露出了一个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脑袋,陆锦睡眼惺忪地说道:“我在这呢。”
乔蔓:“那是我的房间。”
陆锦惊讶道:“难道我们不是睡在一起吗。”演起戏来有模有样的。
乔蔓很是无奈。
末了,陆锦三两下便换好了衣服,她朝窗外瞅了一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在乔蔓把时间告诉她后,她火烧火燎地化了个简单的妆,把两张票郑重地放在了乔蔓面前的桌上,说道:“阿尔法世界顶级音乐会的入场券,我记得你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乔蔓双目微微睁大,她的确订过票,只不过当时因为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挤不出时间只好浪费了一张票。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听?”乔蔓讶然。
陆锦意味深长地说道:“当时一票难求,你的那张票还是我拿到手之后,才托了别人转手卖给你的。”
乔蔓斜了她一眼:“所以你这差价挣得可真不少。”
陆锦着实委屈,“还不是为了不让你起疑,那钱我后来花在了群演身上,给他们付了劳务费。”
乔蔓细想了一下时间线,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顺序,这么说来,陆锦倒是一分钱没花就想讨她的欢心。
可真有你的,乔蔓心说。
陆锦眼巴巴看着乔蔓,好像一只小狗。
而后放在桌上的票被拿了起来,乔蔓看了一眼上边的时间,离开场还早得很。她把票放进了包里,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吃了饭再过去听音乐会,还来得及。”
陆三岁兼小狗赶紧跟了上去。
***
松青音乐厅外部的基调是白色,数根雕刻着精美纹路的柱子支起了大门,彩色的玻璃窗上是浮夸抽象的图画。整个音乐厅采用的是传统的鞋盒式设计,两千余个观众席将舞台环绕在中间。这个音乐厅音效和音响是世界有名的,完全配得上阿尔法的音乐会。
入场的大多是来自各地的名商富豪,以及不差钱的小资家庭,而引起了乔蔓注意的,是盛装而来的纪家老妇人周芝。
向来不太认得人的乔蔓之所以记得这张脸,还不是因为周芝曾张罗着撮合陆锦和纪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