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脾气很好地冲她笑了笑,很体贴地给小妹妹夹了一块猪肝,看着徐姝那想吐的表情顿时爽翻天。
徐灯对这俩人见面的不对付还是喜闻乐见的。
还能当个乐子来看。
“明天什么时候走?”
叶瑕问,她顺便给徐灯倒了一杯红酒,她们的关系还是那样,长大了跟母亲可以平等的对话,甚至可以坐在一起喝酒,没边的聊上几句。
“早上八点半的飞机。”徐灯皱着眉看了眼姜荻丢过来的茭白,瞪了对方一眼。
“八点半啊,那你们别睡晚了。”
叶瑕看到徐灯面不改色地吃掉了姜荻夹给她的茭白,有点惊讶。
毕竟徐灯自己其实也不怎么爱吃。
姜荻一向是个八面玲珑的,不管真心假意,至少场合上她做的很好,跟叶瑕聊天几乎不会没有话题,末了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快夏天了,天气热了起来。
姜荻喝的有点多,徐灯总感觉她有点晃荡,她走在姜荻前面,后头的醉鬼贴了上来。
职业女性下班就匆匆跟女朋友来到这边吃饭,衣服也没换过,大概是热了,条纹衬衫的纽扣开了好几粒,徐灯转头的时候就能看到对方露出的胸脯。
“你是想敞着么?”
徐灯伸手替她扣了一颗,心想这人发育的真的太可以吧。
还顺带帮对方捋了捋头发,姜荻生的就明艳,在她眼前除下了那点英气,全都是刻意散发的柔媚,眼眸抬起时像是盛满了星河,粼粼的,怎么看都是个美人。
这点徐灯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后来觉得这个美人两面三刀,装模作样。
再后来觉得这个美人是个纸老虎。
“纸老虎”真的喝多了,踢踏着高跟鞋,A字裙下是纤细的小腿,莹白莹白的。
“徐灯,明天你别怕啊。”
姜荻脑子还是有点清醒的,就是很困,叶瑕自己跟徐灯喝红酒,到她那里就是烧酒,很容易上脸,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滚烫的。
想到明天要去C市那个家里拿东西,就想起徐灯之前说过的那句“我有点怕你爸妈”。
现在的徐灯好像什么都不怕,她独立得可怕,一个人也不会无聊,但姜荻觉得让她一个人还是觉得很可怜的。
她冲对方笑了笑,喊了声醉醺醺的“灯儿”。
徐灯被酒气扑了一脸,无言地凝望着对方的面容。
以前姜荻很强势,什么都得她说了算,现在她柔软过头,有点像个乖巧过头的小姑娘,只有在别人眼里是疏离而矜高的模样。
“喝醉了啊你。”
徐灯有点无奈,她把就要往下滑的人往上托了托,她环抱住姜荻的腰,嘀咕了句:“妈也真是的。”
她妈跟姜荻大概还是互相不怎么喜欢,一个觉得对方带坏了自己女儿,一个觉得对方管得太宽,但不至于相看两厌,都只是为了同一个人妥协。
这种感觉很新奇,徐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人。
好像是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姜荻艰难地睁开眼,本来想说话,结果率先打了个嗝儿,变成断断续续的:“我……还、还好吧。”
“就是很困……我得睡觉了……”
“喂喂喂你别睡好吗?”徐灯又把姜荻往上托了托,对方环着自己的脖子,贴在一起的时候热得要命。姜荻总喜欢穿细跟并且跟很高的鞋,徐灯倒是喜欢穿平底的,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但因为这个人作弊,每次都高了一点,让徐灯咬牙切齿。
现在也是,感觉自己抱着一个大高个,恐怕得重死。
她俩今天没开车,打车来的,现在两个人都喝酒,也开不了。
徐灯看了眼小区外头,打算把这个人背到外面再打车。
才提上去一点,吧嗒一声,姜小姐的高跟鞋掉了。
捡起来,又一声,另一只也掉了。
徐灯现在只想把这个人丢地上踩几脚。
但又做不到,最后苦着脸只能认命,拎着鞋把这个已经呼呼大睡地人快速地背了出去。
已经四月底了,街上有人穿起了短袖,她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看了眼的自己手上的疤,淡了很多,但依旧存在,不太好看,不过到这边她也没遮掩过,大家好像也不会多问,顶多提起,知道是冒犯,会笑一笑,就算过去了。
她看了看姜荻的手腕,上面纹了条鱼,陈千盏纹的,大老板手艺是有的,不过不怎么动手,算是友情出场了。
到家的时候把姜荻背上去又把徐灯累个半死,小阁楼也不指望有电梯,楼下还有人养狗,一经过就很不友好地哇哇大叫,活像咬挣脱铁链把你们咬死一样。
姜荻也被这叫声吵到,经过的时候还冲那狗汪汪汪来着,那狗本来就不是条温顺的,杂交的玩意,牙齿还外翻,姜荻每次都说这狗是个人怕也是不好找对象,但还是得挑衅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