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问灵睡的香甜,眼睛下面却有着一片抹不去的青黑,脸色也透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 一副气血消耗过度的模样。
赵时微低声解释,“胡烨对她用了夺魂的术法, 这个法子极为邪门,会损伤被施术者的本源。”
“本源?”消耗本源的功法在修真界里算是常见,诸如逃命的血遁之术, 说是燃烧血液,实则就是消耗本源,哪怕对花问灵并无多少同情, 沈郁清仍旧语带了几分怜悯, “她有多少本源能伤的起……”
修真者上了筑基期,寿命就有两百岁,金丹五百, 元婴八百, 偶尔烧一次本源,几岁毛毛雨, 几十岁伤筋动骨, 就算是百来年的寿命烧出去, 也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花问灵虽然是天师, 可是换算到修真者的范畴里, 也就是个炼气期的修士,还是低阶的那种,不作死的情况下能够平安活到一百岁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那只狐狸精利用起人来倒真是半点都不留情面,亏得人家小姑娘还这么喜欢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时微看完花问灵的情况,收回了手,“妖毕竟是妖,哪怕有了人的皮囊,也没有人的心。”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不信什么人妖相恋的故事。
对于那些志怪传言里人同妖族相恋后的美好生活更是嗤之以鼻。
妖族同修士,尚有在一起的可能,同普通的人族……
在修士的眼中,普通人都与蝼蚁无异,何况是在妖族的眼中。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胡烨应该算是一只大妖了吧,以他的本事,天师联盟里十有八丨九的人估计都应付不了,他为什么别的人不找,偏偏要找上花问灵。”
这是沈郁清想不通的地方。
撇开原著不提,花问灵一个刚刚入门的天师,要灵力没灵力,要金钱没金钱,更别提什么地位名望,胡烨那蛊惑人心的本事,找上个天师联盟的高级天师不好,干嘛撞在花问灵的身上。
闻言,赵时微曲起手指,开始掐算。
片刻后,“你看看花问灵的身份证在不在她身上。”
不论是出门还是开房,当今的社会,身份证都是少不了的东西。
沈郁清在床头找到了花问灵的包,指尖一拨就找出了她的身份证。
给赵时微看过之后,又将东西放了进去。
两位大佬完全没有私闯民宅的自觉,花问灵睡的香甜,她俩自觉找东西,就把事情给办完了。
一同走到窗边,赵时微揽住沈郁清的腰肢,细长的手臂坚实有力,冰冷却格外的有安全感。
“走。”
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不一定是准的,也没有出生日期,但误差也不会太大,对罗天门的人来说,估摸着日子,一个接一个时辰推演过去就行。
两人回了酒店,赵时微找出东西,就开始准备推演。
沈郁清试图陪她,被赶去睡觉。
她血脉觉醒尚未完成,正是需要大量睡眠时间和能量补充的时候。
十分钟后,洗完澡的沈郁清从浴室里面出来,浴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腰带随意打了个结,开得极低的领口露出大片的雪白,更多的肌肤藏在了幽深的黑暗当中。
她的肌肤因为热气而变得通红,整个人像是一只刚刚上锅蒸好的鲜虾,又嫩又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正在掐着手指的赵时微脑海里突然空白了一瞬,忘了自己刚刚数到的地方。
她怔怔的看着沈郁清,黑色的眼眸里,不断有红光蔓延,嘴角的獠牙也若隐若现。
不过瞬间,沈郁清就被重重地推到了床上,如同钢铁般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冰冷的嘴唇在她脖颈间大动脉处巡回。
她身上的暖意,冲散了赵时微的冰冷,沈郁清仰起头颅,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致命处暴露在赵时微的獠牙之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赵时微的头发。
她的发簪已经被拆开,柔软的青丝垂下,手感极好。
克制。
香甜可口的味道在鼻尖蔓延,残缺依旧的味觉和嗅觉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面,只余下黑白两色的世界重新明亮起来。
尖尖的獠牙探出,已经划破了沈郁清最浅表层的肌肤,一双黑色的眼眸,也尽数化作了鲜红。
“你怕什么?”赵时微听见女人的声音在发顶响起,“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把我变成你的族类怎么样?”
她像是蛊惑船员放弃船舵,触礁沉没的海妖塞壬,一字一句都戳进了赵时微的心里。
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剥夺她的生命,让她像自己一样不老不死。
占有她,独有她,谁也不能抢走她。
尖牙一寸寸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