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艺：“……”

肖菏：“有空约着摸一下。”

谢时艺：“……”

肖菏：“喂，这么不好笑吗？”

谢时艺：“你这会到底什么姿势？”

肖菏拖长了声音：“哦~~~原来你想和我讨论姿势啊。”

谢时艺：“……”

她想杀了这个人。

她想把这个人从手机里拽出来，拽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狠狠地打她的屁股，直到杀掉她。

大概是感受到了谢时艺残忍的目光，肖菏终于正常了点。

她从什么东西上跳了下来，然后手机环绕一周：“看清了吗？天台，我站在非常广阔的天台上。”

肖菏蹦了两下：“怎么动都没事。”

肖菏把手机调转：“我刚才坐在这儿，高一点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用的台子上。但离楼边还有段距离呢，我要立定跳远才能跳下去吧。”

谢时艺看着那个台子，终于笑了。

这个位置是挺好的，看着干干净净的，上看天，下看地，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你不乐意我就站在这儿跟你聊。”肖菏把镜头转了过来，露出那张乐乐呵呵的脸，“真是瞎操心。”

“你还是坐回去吧。”谢时艺这下彻底放心了。

“怎么又让我坐回去？”

“坐着舒服。”谢时艺把手机拿远了点，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的沙发，“看，我也坐着。”

“你要喜欢坐的姿势，那也成。”肖菏笑着跳上了台子，举了举手边的啤酒罐子，“看，我还有喝的呢。”

看在今天情况特殊，谢时艺忽略了她的黄腔，起身去拿了瓶饮料，对着手机碰了碰：“谁没有似的。”

“喝橙汁，没诚意。”肖菏这么说着，却并不在意喝到嘴里的是什么，她把手机放到了旁边，这样谢时艺能够看到的就是从下而上的肖菏的半个身子半张脸，和她那边的半份天空。

光线挺暗，肖菏挺漂亮。

说她漂亮倒不是完全因为她经得起这样的光线这样的角度，而是谢时艺现在看她就像在看英雄。

刘奇的英雄，姜豆的英雄，她谢时艺的英雄。

除却那些庞大的关联，那些特殊的身份，光是为了朋友可以挺身而出，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便已经算得上她的英雄。

“喂。”谢时艺软乎乎地叫她，“尖尖角同志。”

“嗯？”肖菏回得也很温柔。

“你到底咋想的？”谢时艺问她。

“你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以为你对这事不会感觉到惊讶。”

“我理解。”谢时艺赶紧道，“这的确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咋办，你后面咋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考虑了，不考虑是傻子。”肖菏望了望手机，道，“我现在跟你在这扯东扯西，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躲阿尼的消息和电话。”

“可是一般情况是通话优先的哦。”谢时艺提醒她。

“这不是你要看我嘛。”肖菏笑着道，“这会说没用啦，我舍不得关了。”

谢时艺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脸红。

她在家里挺没样子的，虽然肖菏见过很多次她没样子的样子，但她现在就是觉得她挺没样子的，不太美妙。

她这边思忖了几秒钟自己的外貌，肖菏那边却等不及了想要自问自答：“你咋不问我另一半原因呢？”

谢时艺：“啊？”

肖菏急吼吼的：“我说了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躲阿尼啊，那另一半呢？”

谢时艺：“哦哦哦，那另一半呢。”

肖菏：“另一半是我照例想你了啊，我每次工作完都想跟你聊几句，不是几句，是能聊几句是几句，就像现在这个样子，瞎扯，没边，怎么都成。这样我晚上会睡得比较香。”

谢时艺：“哦。”

肖菏：“你就哦一下？”

谢时艺：“……”

她想说这种原因我想得到啦，但觉得这话在这个时候说有点绿茶。

她俩处得好，她俩处得特别好，她俩早他妈已经好过了普通室友，普通朋友，普通契约婚姻的范畴，朝一些庸俗的，套路的，不可描述的方向而去了。

肖菏在意她，特别地在意她。肖菏宠着她，特别地宠着她。

哪怕有些话还没有说开，有些事情还没有确定，但谢时艺早已经在她身上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酸，麻，甜，感动，情绪奔涌，无所控制。

肖菏还在等她，就这么低头望着手机，仿佛站在她面前，能望进她的心眼里去。

谢时艺觉得自己是个内里早已苍老过的成熟女性了，但在这样流动的、轻盈的，又凝固的、浓稠的暧昧里，她的嘴巴张了好几下，才只蹦出了三个字。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