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没有呢,韶昔笑着推了冉星夙一把,两人终于空出点缝隙出来。
“快去唱。”韶昔冲舞台扬了扬下巴。
“谁要去了。”冉星夙道,“我的表演是谁都能看的吗?”
“你耍赖啊?”韶昔瞪眼。
“不耍赖,”冉星夙又凑过来,一手揽住了她的肩,“我就唱给你一个人听。”
“冉星星你今天特别肉麻你知道吗?”韶昔继续瞪她。
“哪里的肉麻了啊?”冉星夙捏捏她肩,再捏捏她胳膊,“这块?这块?”
韶昔都快被气笑了。
今天的冉星夙听话又不听话,乖又不乖,是个张牙舞爪的小星星。
“再叫一遍。”冉星夙道,“你都没这么叫过。”
“哪有。”
“叫一下嘛,”冉星夙头抵过来撒娇,“把姓去了,叫一下。”
“星星!”韶昔叫得铿锵有力,“我今天还有歌听吗?”
“有。”冉星夙毫无征兆地就开了口,“Hello sweet angel,Hello fresh girl,I won。't let you go,You won。't let me know……”
她就这样贴着韶昔的脸颊,每一次轻微的呼吸变动都可以擦过韶昔的耳际。这首歌韶昔听过,原唱有丰富的编曲,唱来纯真又激情,到了冉星夙这里,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她将声音低了又低,尾音婉转,如同呓语。
“But it。's a really horrible night,I can。't explain what is true,But everything feels so wonderful……”
韶昔缩了缩身子,从耳畔和颊边传来的触感,逐渐窜到全身。
细小的电流,四下游荡。
待到了副歌部分,简单的词和旋律循环往复,韶昔心内轻轻叹息,这谁顶得住啊。
“You。're so beautiful,You。're so beautiful,You。're so beautiful,My beautiful girl……”
夸你一百遍,痴迷地,纯情地,诱惑地,夸你一百遍。
韶昔想去拿饮料润润喉咙,发现离得太远。
不过一抬手的距离,却舍不得这暧昧到窒息的缱绻。
她喉咙动了动,问冉星夙:“你今晚住哪?”
“没处去呢。”冉星夙停下唱歌,将下巴搁在韶昔肩膀上。
“隔壁就有星月酒店。”韶昔道。
“你要跟我一块去吗?”冉星夙问。
“不,我要回种质库的宿舍。”
冉星夙坐直了身子,不在赖着韶昔。
她甚至往后仰了仰身子,拉远了距离去看这个人。
韶昔的脸颊有些红,睫毛上下翩跹,看着柔得跟滩水似的,怎么能那么冷漠呢。
“我想你。”冉星夙道,“你一离开我就想你。”
韶昔没说话。
“我一想到明天见不到你,今天就会更想你。”冉星夙语调温柔又倔强,“韶老师,你就没有一丁点,想我吗?”
韶昔抬手端起了桌上的饮料。
冉星夙看着她:“你那照片,难道不是故意发的吗?”
韶昔喝了一大口鸡尾酒,伏特加和橙子,浓郁地涌进口腔,冲到头顶。
“杨睿她……”她顿了顿,站起身找人。
“她忙着呢。”冉星夙酸意横行,语气不太好。
“我和她一个宿舍。”韶昔道。
冉星夙深吸口气,眼圈都红了。
韶昔瞅了一圈,没找着人,回头看她,愣了愣,而后嘴唇微动,小声道:“要是带你回去,得看她今晚在不在。”
冉星夙:“!!!”
她噌地站了起来,抓住了韶昔的手就往外走:“她不在。”
韶昔努力回头:“刚还在这呢,我得问问。”
冉星夙掏出了手机,拨出个号码:“我帮你问。”
电话接通了,是骚骚,声音拖得跟个长虫似的:“喂~~~,晶晶呀~~~~”
“哪呢?”冉星夙按开了免提,将电话递到韶昔面前。
“你家酒店呢~~~~~~”骚骚笑着道,“加勒比海盗主题房,记得给我报销啊~~~~~”
“杨老板呢?”冉星夙勾起嘴角,“她今晚还回来吗?”
“回哪啊?”骚骚仿佛被侮辱了,声音扬起来,“你还指望她回哪去,今晚她就在老娘的床上,爬都爬不下去……”
冉星夙把电话掐断了,同韶昔道:“少儿不宜。”
我也不是少儿啊,韶昔腹诽,腹诽完了这句觉得腹诽错了重点,忍不住嘟囔出声:“想不到啊……”
“加勒比海盗,有水床,还有木夹和绳索。”冉星夙胳膊蹭了蹭她,“你要不要试试啊?”
被韶昔一巴掌挥在了胳膊上:“种质库宿舍的床睡不下你了吗?”
“睡得下。”冉星夙笑得十分灿烂,拉着她快步往外溜,“有你的地方,怎么都睡得下。排着睡,倒着睡,抱着睡,叠着睡……”
韶昔也笑起来,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有些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