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抬花轿娶对妻(410)
二人在到墙边,程意瞧着从外面引进假山的水道:“把墙下面再拆一拆,你从这里出去吧。”
程恩闻言连忙从墙角取了工具开挖,程意也握起锤子跪在墙边凿着。
“公子,程恩离去,公子一人在京若有危险,程恩此生难安。”程恩见墙下被凿的可以通过,便转头看向程意,此刻他内心十分矛盾。
“他们现在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快走,到了南通让老夫人带着少夫人换个地方住,不要住在付县了。”程意说罢,受伤的手撑在膝盖处,费力站了起来叹道:“快走吧。”
“程恩拜别公子。”程恩说罢取出信件用嘴抿着,下了引入假山的水道。
“轰隆,轰隆........”天空中雷声轰鸣,少时,珍珠大小的雨滴落了下来,程意缓缓抬头,瞧着漆黑的天空,身子缓缓地下来,跪跌在泥泞之中。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程意双手捂着脸,额头抵在泥泞之中,一阵苦笑之后,缓缓站了起来,靴子踩在泥土上,踉踉跄跄地回了屋。
次日,日头初升,一夜未睡的程意换了常服,手里拄着木棍支撑受了伤的腿,从后门走出状元府邸。
“速去禀告大人,程意出府了。”在状元府后面守着的人悄悄吩咐同伴。
程意一路不停,来至王府。
“什么人?”王府侍卫拦住上前的程意。
“劳烦通禀,今科状元程意求见郡主殿下。”
“状元?”侍卫打量程意一眼,态度恭敬起来,“状元公,请稍待。”侍卫说罢转身跑进王府,过了片刻,出来领着程意进了王府。
程意艰难地跟在侍卫身后,走进富丽堂皇的会客堂,程意瞧见一身穿蟒袍的背影。
“状元要本王女儿所谓何事?”明王爷缓缓转身。
程意愣在原地,上天怎么就不能给她留点生机?程意微微一叹,忍着疼痛上前跪下。
明王爷眸子闪过吃惊:“昨日今天,状元公怎么如此láng狈?”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呢,下官出身寒门,实配不上郡主殿下,求王爷为郡主另选英才。”程意叩首道。
“怎么,一夜之间你竟然要反悔了?你让你同窗好友送来生辰八字与求娶诗,睡了一觉便不打算认账了?你当本王的千金是什么!”明王爷大怒。
“那首诗如何来的,王爷难道不知?”程意嗤笑一声,“王爷授意吏部尚书和那张子辽加私刑与我,就该知道那首诗绝无半点真心。”
“你放肆,你简直胡言乱语,本王何时让吏部尚书参与其中?还说什么私刑......”明王爷说罢顿住,上下打量程意,“这,这,本王从未让人对你动用私刑,本王要招你为婿,对你动私刑岂不是有伤翁婿情份?”
明王说罢想起昨夜张子辽的说辞,握起拳头,来回踱步。
“这个张子辽,竟然耍弄起本王来了,真是胆子不小。”明王爷说罢看向跪着的程意,“昨夜,那张子辽带着你的生辰八字与诗过府,说他费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与你,你也写下休书断绝与乡下女人一切往来。”
程意闻言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忙道:“王爷,那张子辽本是yīn险小人,他串通吏部尚书,昨夜宴请今科进士。那尚书中途带下官离开,劝我求娶郡主不成,便施毒计。那张子辽更是当着下官的面杀死丫鬟,随后诬陷是下官所为,遂对下官动用私刑,目的就是为了bī迫下官休妻另娶。”
明王爷背着手哀叹一声道:“你昨日受屈了,权且宽心,本王虽不多问过政事,可到底是个王爷,定罪一两个朝臣不成问题,你的仇,日后本王替你报。”
“多谢王爷,王爷仁慈,郡主心善,必定能重新择得佳婿。”
明王爷闻言看向程意道:“仇要报,本王的女儿你也要娶,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了,你的诗昨夜本王便命人送至郡主阁楼,王妃也已进宫向太后和陛下求旨,少时圣旨下,这个郡马你不做也得做。”
“王爷,此时距离早朝还有时间,求王爷代为阻止,下官必当铭感五内,来生结草衔环。”程意接连磕头。
“程意,本王欣赏你的品性,不像那些个人,功名得意就忘旧人,本王也曾年轻过,完全可以理解你。但是理解归理解,郡马你还得当,不要怨恨本王,本王就一个女儿,不得不为她筹谋。至于世间其他苦命的女子,本王实在无法去顾忌,本王不能成全别的女子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凄凉孤独。本王承认本王棒打鸳鸯了,本王造孽了,有什么报应的话本王都认了。”明王爷何尝想招个有妇之夫为婿,实在是别无他选,他不能让女儿此生膝下无子备受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