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护食的猛兽。

沈芙一进去，更衣室立马变得狭小了。沈芙步步逼近，文敏不自觉地跟着后退，紧张到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很快，文敏无路可退，后背抵上了墙壁。她的喉头频频滑动，自责地瞄了一眼沈芙，说：“我、我不小心把拉链拉坏了……”

沈芙阴着脸，一手撑在了文敏背后的墙上。看她不佳的脸色，文敏还以为是自己闯的祸惹恼她了，于是垂下眸，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会按原价付款的，你别生气……”

出乎意料的是，沈芙并没有因为裙子的事而谴责她。她反复用目光描摹着坏掉的拉链，随后直勾勾地盯着文敏的双目，不满地道：“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宁愿让一个陌生人进来也不愿意开口麻烦她？

文敏没想到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个，满目惊讶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就因为自己找的人不是她，所以她才心情不好吗？

沈芙深深地凝着她，似乎一定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回答才罢休，不厌其烦地追问道：“为什么？”

两人没有直接的触碰，可密闭的空间让她们的距离变得异常的近，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眼前的一隅，所有的感官都被成倍放大。

Omega身上那股清香似有若无地飘进文敏的鼻腔里，让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为了保持清醒，她悄然屏住呼吸，错开了沈芙的视线，轻轻地嘟囔了一句道：“怕你会讨厌这样的我。”

这样的她太笨了……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笨拙的那面藏起来，可事与愿违，总是不小心把最糟糕的那面暴露在沈芙眼前。

第一次见面时为了抵抗沈芙的信息素她突然晕倒了，昨晚因为那瓶草莓汁整个人都失控了，现在沈芙好心带她来逛街，结果她还弄坏了裙子……

再加上无数次她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到的小错误，她在沈芙心里的印象应该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吧？

哪里还敢让她看到自己的糗态？

本以为沈芙并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可没想到她做了个让文敏全身的血液都倒流的举动。

听罢，女人的脸色好了些许，眸中的笑意都浓了几分。她用食指挑起文敏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如同初次见面时那样，却比初见时少了那抹危险的气息，如果妖女给人下蛊一样，轻声诱导她道：“再说一遍。”

“怕你……”

文敏对上沈芙的双眼，Omega的眼睛潋滟深邃，此时此刻，眼底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接连漏了好几拍，缓了好几秒才接上自己的话，认真地道：“怕你会讨厌我。”

真是个傻子。

沈芙先前的冷意消散全无，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把另一条裙子递到了文敏的手边，说：“拿着。”

看到沈芙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脸上的笑意渐浓，文敏悄悄地松了口气，同时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后知后觉地勾起了唇角。她慢半拍地接过裙子，笑道：“好。”

看来只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沈芙还是会理解她的嘛。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文敏的笑瞬间凝固了。

沈芙经常穿这种款式的裙子，遇到的意外比文敏还多，处理起来绰绰有余。此时，她看了一眼错位的拉链，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裙子也没坏，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没有一点预兆，她突然把手伸向了裙子上的拉链处，可小手指不小心点到了文敏的皮肤，惹得文敏迅速地吸了吸腹，是典型的被外人碰到身体后发痒而引起的条件反射。

看她这个青涩的反应，沈芙收紧了手指，避免再次碰到她。她抬眸看着文敏，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为什么会这么敏感？神态也这么纯情，该不会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如是想着，沈芙突然也很想知道答案，便揶揄地道：“谈过几次恋爱？”

文敏的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有种被戳中膝盖后无言以对的意味，“……”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好意思说。

看她沉默，沈芙干脆用激将法，故意刺激她道：“数不清了？”

“不、不是的！”被误会的感觉不好受，文敏不假思索地反驳了她，声音都难以自持地高了几个度。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便羞赧地躲开了沈芙的视线，压低了音量，如实地道：“一次……都没谈过。”

她的回答与沈芙预料中的一样，以前一些令人疑惑的细节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原因。那次在飞机上，文敏帮她戴项链，可她那副迟钝的样子，好像从来没给别人做过这种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