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之权谋天下+番外(71)
第33章 平阳军反了
平阳侯倒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在外室的几人,随后叶婉夷和宋长卿也赶来。
平阳侯的突然昏厥引起了所有人的紧张,叶泽清昏迷不醒,如果平阳侯也倒下了,那么这支终于平阳侯父子的庞大军队就将群龙无首。
阿兰也知事态严重,仔细地给平阳侯号脉,却眉头始终未展。
平阳侯的脉搏既像忧思过度几日未曾休息引起的凝滞,又像是被什么物质阻挡了心脉处血液地流动,阿兰只能开些凝神静心的药给平阳侯暂时调养一二,看过一会儿人能不能先醒过来。
然而,平阳侯的这次昏厥持续的时间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整整五日,平阳侯毫无转醒的迹象。
徐则佑兄弟二人带着南禁军和平阳军等人一直坚守四面城门,也在这几日里弘文帝向天下发了诏书,公开斥责平阳军等为叛军,平阳侯父子为乱臣贼子,他开始集结天下兵马来讨伐平阳军。
在所有人面临越来越严峻的压力时,叶泽清终于醒了。
这一场战事没有给她可以养伤的时间,当她睁开眼面对的就是父亲昏迷,弘文帝与张子婴正在召集天下兵马来诛杀她这个乱臣贼子的局面。
司马文徐少君等人提前就寻了手艺人给她订做了一套玄铁轮椅,而她就坐在椅子上被司马文推着上了城楼。
她身上的伤并没有太大的好转,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更加清瘦,坐在椅子上浑身笼罩着不堪一击的脆弱感。
严冬里,寒风凛冽,天地之间都是一片死气沉沉,从城墙向下望去,一片无尽的黄草还有零星的枯树。
弘文帝和张子婴已经不在城下,他们的后退显然是在等待增兵。
叶泽清在巡视过京城四面布防后,又让司马文推她去看父亲。
阿兰说父亲如果一直醒不过来的话,很可能就非常凶险了。
当叶泽清回到平阳侯府,正好撞到出门寻她的叶时,叶时看着她,脸上一片惊慌,嘴唇抖了几下,却没发声。
叶泽清看着叶时心里就突然一紧。
她挥手让司马文推她往里走。
平阳侯的院子在前院,自从平阳侯夫人过世,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后院,他的寝室就在前院书房的次间。
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叶泽清却是把心紧紧提着,那剧烈地跳动几乎可以击穿这份皮肉。她脑子里有一根弦在紧紧绷着,紧张到她的脸颊都是僵硬的。
她被推进父亲书房后亲手推开了里面的那道隔扇门,将视线投向那片阴暗时,她脑海里的那根弦“砰”的一声断了。
父亲走了。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骤然离世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面色也很安详,似乎走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叶泽清就在这道隔扇门外面沉寂地看了片刻,她没有让司马文推她走近,反而挥手让司马文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地呆在原地,
深冬的暖阳从窗外投进屋里,把她拢在那片光线里,却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暖意,她任由这份光线由明转暗,直到换成月色寒凉,她才叫人进来。
平阳侯的身后事在这跌宕不定的背景下没有大办,叶泽清知道父亲是想和母亲合葬的,所以她干了一件不能为天下所容的事,那就是把父亲送到了皇宫的冰室。
冰室是皇宫地下专门存冰的地方,冬季存冰块用来在夏天来时给各宫室贵人降温消暑所用,但还有另一个冰室常年密封是用来给帝王存放尸身的。
在帝王死后要经过漫长而盛大的葬礼,还要计算适宜下葬的日子,过程几乎都要持续几个月,所以冰室是每个王朝都会为上位者准备的。
叶泽清将皇宫内帝王死后暂存之地用来给父亲所用,此举僭越君臣纲常,与清君侧的名义攻破皇宫不同,在京城内外都无疑引起了巨震。
如果说“清君侧”是给君臣矛盾留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那么叶泽清把平阳侯僭越安置在帝王专用之地,就可以说是把这块遮羞布亲手撕开了。
“幼主昏暴,社稷危殆,虽曰天子,事犹独夫。忠奸不分,枉害良臣,斗筲之人为君乃天下兵祸之源,今造京邑,与群公卿士,废昏立明耳!”
叶泽清与跟随父亲而来的各位旧属一一商议后,将清君侧的口号正式改为废昏立明的口号,也就坐实了谋逆之名。
他们这些武将就没有没受过大夏王朝打压过的,开国皇帝太宗是由武将拢权后推翻旧政成功改朝换代的,所以在他登基后就定下了重文轻武的朝纲,弘文帝如今量如斗筲既无知又狭隘也就是随了太宗皇帝。
北疆战事其实早就让大夏王朝的武将都寒了心,如今平阳侯生死,平阳侯世子一身武艺又被张子婴所害沦为废人,废帝之心其实早就在每人心里生出,只是没有人直说而已,在清君侧攻破皇城时,他们还在担心平阳侯父子会不会妇人之仁,留下弘文帝并继续效忠大夏王朝,他们都在担心会重蹈覆辙,事后遭到弘文帝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