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看她的剑在车上拉出来的划痕,不敢再起心思,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到昆明,问送她到市区什么地方。
张汐颜把张希明事务所的伙计刚发过来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司机开到地方发现是一个仓库。
大半夜的,到仓库……仓库外停了好几辆车,还有一伙人等在那里。那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
他问,“前……前面……那伙人那停?”
张汐颜淡淡地“嗯”了声。
司机很想一脚油门踩到底赶紧跑路,但是车上还坐着一个更可怕的,他不敢。他乖乖地把车开过去。
二十多个身上有伤疤看起来像是干刀口舔血买卖的人围上来,一个个恭敬地冲车上自称道士的美女喊,“小老板”。
那排场,那阵仗,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张汐颜指了两个人看好司机,“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司机推开车门,下车就跪在了地上,“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四十多岁的大汉,吓得嚎啕大哭。
众伙计满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小老板,不知道她对这司机做了什么。
张汐颜无语:她才是那个被打劫的好不好。
一个三十五六岁、被伙计们喊作“鲁哥”的男人过来,把张汐颜请进仓库,告诉她只有罗副总手里还有点药材没脱手,全在这间仓库里了。那些出手的药材,有一部分已经查到下落,另外的还在追查。
罗副总很显然是被他们“强请”过来的,吓得不行,大声喊,“动用私刑是犯法的,你们要干什么?”
张汐颜说,“人赃并货就报警吧,查到的药材下落和线索也都交给警察。哦,对了,外面还有一个要自首的,顺便捎上他。”她见他们似有不解,只得解释句,“他打劫我。”
众伙计:这是多想不开。小老板可是从花祭部落全须全尾出来的猛人。
张汐颜说,“几个副总和总店店长都交给警察,其他人如果能在半个月内全额退还侵吞的财产,放他们一马。”
张汐颜见时间太晚,家人都睡了,担心吵到他们,到旁边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家。
她妈知道后,很是一通抱怨。
张汐颜经过打劫事件反省了下,她现在东奔西跑的,没车确实不方便。
她二堂哥回了老宅,车子和司机都有现成的,不过她要用,怎么也得问问二堂嫂。
二堂嫂二话没说就把钥匙给了她,又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
司机住在同小区的高层住宅区,二堂嫂说他过来只需要几分钟时间,结果打电话过去,那边说在外面忙,过了一个小时才赶回来。
张汐颜:老板都到山里去了,司机有什么好忙的?
等司机到了,她才发现,司机是真的忙。司机名叫老鲁,这是二堂嫂的称呼,伙计们叫他“鲁哥”。张汐颜昨晚才在仓库见过他。他跟事务所的伙计们一起住院,又跟事务所的伙计一起追查药铺内鬼和药材下落,她以为他是事务所里管那些伙计的小头目。
她问过他才知道,她二堂哥的座驾挂在事务所名下,老鲁的工资也是事务所开的,职务是特助,目前事务所的大小事都是他在张罗。
老鲁跟她说,“张爷说他在山里得住一阵子,让我跟着您,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他告诉张汐颜,事务所里的小活,都是看哪个伙计想接,就自己接,走事务所的账,交提成。大活才找张爷,平时没什么事忙,不过眼下倒是有一桩,就是马教授的事,他只付了首款,后面的尾款,包括他和程教授的住院费都没付。“马教授病退在家休养,以事务所没保护好他为理由,拒绝支付后续款项,还要求退已经支付的两百万首款,并赔偿因保护不力造成的损失,也就是他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要求我们按照预付款的价格三倍赔偿,对方已经发了律师函。马教授还表示怀疑事务所干的是非法生意,如果我们有什么不好的行为,他会实名举报我们。”
老鲁说,“还有一事,马教授拉赞助商,是他自己事,我们只对他负责,接的单子是保护他和程教授去寻找花祭部落和研究伏曦大阵。我们进村后,还有一伙人尾随我们进去……”他提到这事就来气,说,“后来可以确定,那伙人就是马教授的金主,拿我们当炮灰趟雷,逼得我们深入,那**阵是一个接一个,一个套一个,兄弟们困在里面两个多月,吃的喝的都没了,靠吃虫子、野果和喝生水熬到张长寿大师进来把我们救出去,大伙儿才算是捡回条命。张爷说,这事交给您处理。他养伤,现在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