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感传来,在树枝间、草丛中,有身上涂海植物汁液披着树叶做伪装的人在偷窥她们。
他们的脖子上挂着锋利的足有巴掌长的野兽牙饰物,手上拿着木头削成的长茅,一个个身强体强肌肉发达。他们很是紧张的模样,全身蓄势待发。
呼啸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赶来。
他们在树林里跑得飞快,那速度已经超过地球上跑得最快的猎豹,一跃五六米远,攀着林间的藤蔓比猿猴还要敏捷,不多时,她们的周围就聚集了好几百人,男女都有。
游清微拉着路无归,靠近到张汐颜的身边,说:“我怎么感觉好像进入到了原始人的地盘。”
一个头上插满五彩斑斓羽毛身上挂满骨饰身上披着华丽兽袍手上拿着一根骷髅权杖的老人在一群青壮的簇拥下走来。那老人的身材魁伟,脚踏在地上,身上释放出来的强大力理将周围的落叶枯枝都吹散。
他来到她们的面前,手里的权杖用力地往地上一剁,一股强大的威势释放开很是迫人。
围聚过来的那些人见到老人,纷纷单膝下跪,行礼。
老人张嘴就是叽哩哇啦,全是游清微、路无归和张娇妍听不懂的语言,她们仨都有点傻眼,紧跟着就听到张汐颜用一口非常流利的土话跟这些土著交流,毫无语言障碍。
三人全都警惕地看着张汐颜,这不是被调包或伪装了?
猪蹄抬起头,瞪大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的衣服看了又看,又再看看老人的脸,蔫了。
老人又叽哩哇啦地问出一句。
张汐颜释放出一团花神蛊雾绕着自己转了圈。
她这一手露出来,老人当即俯身跪下,手里的权杖也平放在身前,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以首叩地,几乎是行膜拜大礼。其他人也纷纷下树或从草丛里出来,全都朝着张汐颜跪下,行同样的大礼。
张汐颜却是满心的难受,如果是柳雨在这里,这会儿接受大家鼎礼膜拜的是柳雨。
她让他们起身,对游清微她们说:“他们的服饰着装、语言、供奉的神祇跟五千年前的花祭部落是一样的。”
游清微和张娇妍暗松口气。有这层关系在,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她们跟着这群人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座大村子。
这村子比起当年的花祭部落要大很多,足有好几千人,圆木建起高高的围墙,围墙上还有腰上挎着箭囊手里提着弓的弓箭手在来回巡逻。栅栏外侧布满野兽爪子抓出来的痕迹,地面处处都是干涸的血渍,还有碎骨渣和碎散的腐肉,有苍蝇围着那些嗡嗡转着。
他们到门口时,守门的人把栅栏吊起来,等他们进去后,又把栅栏落下。
进去后就是一个宽阔的广场,中间立着一株巨大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蛊神树。从树冠到底部那座鬼族圣山以及阴河都雕刻了出来。
蛊神树呈幽红色还有暗暗的光华流转,哪怕相隔很远都能感受到它所释放出来的威势。图腾柱上布满血槽,血槽里还有血渍,仿佛不久前才进行过祭祀。
挂在那图腾柱上的是野兽的心脏,已经流干了血呈风干状。
大祭司很是惶恐地问张汐颜,是否他们的祭品不够好,才惹得神使亲临。
张汐颜不可能告诉他,她们是因为她掰血藤根把蛊神树掰火了,将她们给扔到这来了。她告诉大祭司,她们是来找一位柳雨的花祭神的。
路无归朝那图腾柱望去,明明看起来它就像一根木头雕成的,但是却给它一种连接着她们之前爬的那株蛊神树的感觉,图腾柱里似乎有它的一道虚影在。她朝地下看去,发现地下就是土和石头,可好像又连接到另一个世界。她觉得很奇怪,就想靠近看仔细。
她刚靠近供奉图腾柱的台子,那图腾柱突然亮了,一道血藤虚影凝聚成实物状伸出来,将路无归直接抽飞出去。她撞在栅栏上又再摔在地上,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喊都喊不出来。
游清微喊了声:“小闷呆”,赶紧奔过去,把她扶起来。
大祭司和部落里的人吓得全部伏地叩头,直到那图腾柱的光芒黯淡下去,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们才心有余悸地起身,对游清微和路无归怒目而视。如果不是有张汐颜在,她俩很可能已经遭到了大家的围攻。
大白原本也想凑上去看个热闹的,见状立即老实地缩回到游清微的身上。
大祭司看见大白盘到游清微的身上,神情又有点微妙,恭敬地问张汐颜:“她们是灵族?”
张汐颜轻轻点头,对大祭司说:“她们跟我一起被蛊神树送到这里来的。”她看了眼图腾柱,怕挨抽,没敢上前,对大祭司说:“我们会在部落里住下。”先熟悉环境,再想办法找柳雨,不然的话跟无头苍蝇钻进大海里去捞针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