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起见到那张脸,脸色大变,叫道:“张娇妍!”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叫道:“你……你竟投身蛊门……你……”八十多岁的张娇妍,二十多岁的容颜,这让人怎么不惊骇。
华观明哼笑一声,问吴凤起:“怎样?老吴,你就说说,张家村该不该灭?”
张娇妍笑笑,笑盈盈地问:“华老头,你家的血祭大阵修得怎么样了?九十九个纯阴童女和九十九个纯阳童男可不好找,凑不齐献祭的童男童女,你家庚辰要是想夺舍,怕是分分钟夺舍对象会识海崩溃脑浆崩裂而亡吧。花祭部落修炼蛊身,吃的是虫子,你家供奉的那位可是吃人的。”她笑呵呵地指着华观明,对吴凤起说:“吴老头呀,你就说说,上古时代吃肉的猛兽到五千年后就会变成吃草兔子吗?图腾祭祀的背后是鲜血淋漓的血祭。”
华观明冷哼一声,“血口喷人。”
张娇妍当即抬起右手立誓:“我张娇妍对天立誓,刚才说的话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立死当场。”她的眉头一挑,说:“华老头,我立过毒誓了,该你了。”
华观明说:“张娇妍,找个地方一决生死。”
如今镇山道派的掌派人和华氏一族的族长都在这里,正好当面对质。吴凤起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暗中启动法器将眼前这一幕录下,同时派出手下去迎张汐颜,把她请来。
张娇妍催促道:“华老头,你少转移话题,赶紧立誓。不敢么?怕被天打雷劈当场横死么?你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作孽无数,也该活够了,死就死吧,反正不足为惜。”
吴凤起的嘴角直抽。对着张娇妍的毒嘴还不如对着张汐颜那张冷脸。
华观明沉声说:“张娇妍,来战!”
张娇妍轻轻摇头,说:“你别着急,等我小侄孙女到,让她来收拾你。”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对吴凤起说:“把你的手下都撤了,折在我那小侄女手里可惜,要送死就让华氏一族的人去。”她说完,还从道袍的袖袋里摸出把瓜子,她磕了一颗,吐出瓜子皮,又催促道:“赶紧立誓呀!”她对吴凤起说:“看到没,不敢。不过拿童男童女血祭这事不用你再上报,我早就报上去了。”
吴凤起端起杯子喝茶等着张汐颜打上门来。
张娇妍让吴凤起身后站着的助理去替她沏茶,悠闲地磕着瓜子,玩起了手机,待看见九黎集团的即时新闻时,满眼鄙视地扫了眼华观明:“下作,拿普通人当刀子使。”
华观明从来没有被这样辱骂过,他冷哼一声,强横的气息骤然爆发出来,一股无形的杀机径直卷向张娇妍。
张娇妍拖长声音喊:“要拆楼呀,来呀,谁怕谁呀。”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跺。
吴凤起见状,抬袖一拂,杯子里的茶水猛地泼向华观明和张娇妍正对的中间,水泼到地上化作一道尺余长的游龙飞腾到空中,那游龙飞到空中时便似有千万把无形的刀子从它的体内飞出顿时化成无数细小的水滴溅落到地上。
吴凤起叫道:“你们住手!经费有限,不准拆楼。”
张娇妍指向华观明:“他家有钱,拆完楼让他家赔钱盖新的。我家以前有钱,现在被灭门了,一穷二白,你还包庇凶手,我不赔。”
吴凤起被结结实实地噎了把。
张汐颜赶到民宗协西南总局门口。
民宗协西南总局在一座老式民时期宅院中,当初这一片也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居住修建的都是中西合璧式的别墅庭院,颇为气派。如今树木长成绿荫古树,建筑物也都浸上岁月的痕迹,幽静的庭院没有一个人,斑驳的大门口一侧挂着块毫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写着:“民宗协西南总局办事处”。乍然看起来就像是个闲散无事随时等着待撤除的小部门。
生锈的大铁门紧闭着,但门上供行人进出的小门开着,一个门卫大爷正在门口看报纸。
计程车司机把车子停下,问张汐颜:“是这里吗?”他朝外面看去,说:“这还有个单位呀?”
张汐颜付了车费,径直走到“民宗协西南总局办事处”的牌子前,把牌子摘下来,搬到旁边的垃圾桶处,对半折碎,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抬腿就把紧闭的大门踹开,迈步走了进去。
张娇妍正磕着瓜子发朋友圈,就被突然响起的摔门声响了一大跳,她探身撩起窗帘往楼下望去,就见她家小侄孙女正拿出六亲不认的气势站在门口,踏着小步伐,脚下带风地朝里走。紧跟着,她似乎有所觉察,抬头朝三楼望来,吓得张娇妍立即把窗帘放下来,假装不在。
吴凤起对张娇妍说:“楼下拆门了呢,你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