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莲忍不住笑出了声,对故听霜说:“故宗主,你是不是想从我口中说出,这个祈止是你十年前死去的宗主夫人?”
故听霜面色难看却并没有开口,而是紧紧盯着她:“她是吗?”
“你觉得呢?”相莲冷嘲热讽道:“故宗主,你的夫人是你自己害死的,难道你还希望她能够重生再和你在一起么?”
故听霜抿着薄薄的嘴唇,开口道:“地府里没有她。”
“那是因为她已经魂飞魄散了。”相莲仰头看着这高高在上的故宗主,嗤笑道:“如果你愿意骗自己,那我可以跟你说。”
“这个祈止就是你当年死去的夫人,她时隔十年后重生了。”相莲问她:“你信吗?”
故听霜双眸中浮现挣扎的神情,她只觉得心口的凤尾鸢缠得更紧了,似乎要把她的心绞碎!
“如果你的夫人真的重生了,她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相莲的话像是恶毒的诅咒一般在故听霜耳边缠绕:“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么?”
“是你杀了她,是你害得祈止魂飞魄散,现在却要一个外人来撒谎骗你心安,故宗主,你想的未免太美了。”
你想的未免太美了!
故听霜后退了两步,她本身就顶着镜中莲排斥的力量,此刻更是周身出现了波纹,证明她的心态已经崩溃了。
相莲从地上爬起来,与故听霜四目相对。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相莲冷冷的说:“故听霜,你配不上她。”
***
祈止从床上醒来,抱着被子浑浑噩噩的在醒困。
她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屋子,一时分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哪里。
听到外面香儿在做饭的声音,祈止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搬到了内门的砚桃苑里,今天是她作为故听霜亲传弟子的第一天。
祈止揉了揉脑袋,困惑的说:“我的头怎么那么疼啊?”
就好像是昨天晚上有人在自己神识里打架一般,从里到外的疼。
相莲捡了一晚上的瓦片,刚刚在祈止醒来之前把被故听霜摧毁的建筑物重新盖好,此刻坐在水池边用莲花池里的水泡脚解乏。
“可能是思虑太重了吧。”相莲睁眼说瞎话:“今天你是不是要去见故听霜啊?”
“嗯。”祈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白晴大师姐说会来带我去见她,我还没想好见了面应该做些什么。”
相莲挠了挠脑袋,对祈止躲躲闪闪的说:“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先去塔里休息休息,你和故听霜好好叙叙旧,没什么事情不要喊我啊。”
祈止非常不解,可也没有多说什么,换好衣服出了房间,就看到香儿已经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了早点。
香喷喷的葱油饼金灿灿的,香儿还手巧的弄了一份生煎,祈止看着胃口顿时大开。
“香儿。”祈止捏了一张葱油饼吃着,扬声问道:“你在忙什么呢,快来吃早点。”
香儿端来两个煎好的鸡蛋,坐在祈止面前笑道:“小姐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香儿都还没叫你起床呢。”
“头有点疼。”祈止无奈的说:“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打架。”
“是不是累了啊?”香儿给祈止卷了鸡蛋,递过去说:“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
祈止摇了摇头,她刚准备吃饼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香儿跑过去开门,看到白晴就赶忙让了路,对祈止说:“小姐,来客人了。”
白晴轻笑道:“不是客人,是你们小姐的师姐。”
“师姐。”祈止起身打招呼:“吃饭了吗,要不要来点?”
白晴似乎很意外祈止在吃饭,可还是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对祈止说:“师妹还没吃早饭吗?”
“嗯,刚准备吃。”祈止坐回位置上说:“师姐稍微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吃饱了。”
白晴就站在院子里看着祈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张饼吃完了,末了还喝了一碗粥,速度又快吃得又香。
要知道内门弟子基本都已经辟谷,或者正准备辟谷,白晴更是已经好几年没有正常的吃过一顿饭了,此刻看着那一桌子的美食,明明不饿却也觉得眼馋。
香儿虽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也很会察言观色,看着白晴的目光就知道她想吃,拿过几个生煎包好塞在白晴的怀里,对她笑道:“我做的生煎可好吃了,师姐辟谷了也可以尝一尝。”
白晴看着这小丫头,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几个金胖胖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生煎包,眼眸微微垂了垂,应道:“谢谢你。”
“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吃了生煎包,白晴这才带着祈止离开了砚桃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