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238)
许清竹亦然。
雨势太大,风也刮得窗子呼呼作响,时不时还有惊雷。
梁适一躺下,脑子里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思考晚上发生的事情,总忍不住去想老宅里情况如何,梁新舟和梁新禾会如何做。
一直失眠到后半夜,她爬起来吃了颗褪黑素。
这才缓缓入睡。
但梁适又做了梦。
和这无边雨夜相衬的,宛若落入无尽黑暗之中的梦。
梦里的她仍旧在之前的房间,幽暗、密闭、透不过气。
像极了棺材盖的天花板发出幽红色的光芒,房间内正对着床有一座遮着黑布的铜像,白色的床单上撒满了白色碎纸,像是把碎纸机里的纸张全倒了出来。
床头柜的手机在不断亮起。
梁适以一种虚幻的光影站在这间房里,她看到不断亮起的屏幕里弹出的消息。
【程苒:你怎么又在家?好烦,出来玩呗。】
【程苒:操!又不回消息,下次见面打断你狗腿啊。】
【妈:阿适,你可千万不能掀那块黑布啊。】
【妈:那是妈专门给你请来的神,只要一周,保证把你身上的邪煞去掉。】
【妈:也别和你哥哥们说,我怕他们知道以后要赶走你,妈护不住。】
【妈:你听妈的,千万不要揭开那块黑布啊。】
【妈: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妈让佣人做,你最爱的蒸饺行么?】
过了会儿,手机屏幕终于黯淡。
梁适转身就看到了自己。
准确来说是原主,穿一件蓝色衬衫,下身是条黑色长裤,她的头发远不如现在长,刚刚过肩膀,她茫然地站在房间里,隔了会儿,她拿起手机查看了消息,先是冷笑,而后又开始哭,房间里传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没过多久,原主放下手机,她径直穿过了梁适这个虚无的光影,走到那座蒙着黑布的铜像前。
梁适很想跟她说:“别揭开。”
依照邱姿敏再三叮嘱的架势,应当就是想让她揭开的。
那玩意儿一定是个非常吓人的东西。
很明显原主也有所忌惮,手落在黑布上,几次犹豫后退。
但最终她还是没抵过自己的好奇心。
修长的手指将黑布掀开,露出了铜像的真面目。
即便只是一道光影,梁适也惊惧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铜像上的脸是自己的,也是原主的。
没办法,谁让她俩长得一样呢。
但这并不重要,就是这一张脸被印在铜像上,且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铜像的手上握着刀具,右手的刀砍在了左臂的位置,而这座铜像失去了左臂。
就像是被自己右手砍掉的。
这仿佛是一种心理暗示。
而这铜像是跪着的。
根本不是邱姿敏口中的神。
原主比梁适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一些,她看见这铜像后只是低低地笑,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尖锐的东西,是一把锋利的短匕。
短匕砍在铜像上,铜像似一座不倒翁,摇摇晃晃最终又归位。
而原主像疯了一样砍,砍到精疲力竭。
最终疲惫地坐在地上。
那把短匕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梁适看到这样的原主,忽地心一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好似是兔死狐悲一般。
而令梁适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原主拿起那把短匕割向了自己的手臂。
割碎了蓝色衬衫。
血色弥漫。
梁适竭力想阻止她这种行为,想要夺走她手中的短匕,但根本做不到。
在这里,她只是一道虚无的光影。
而原主的衬衫逐渐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最后一道,她隔在了衬衫纽扣平行的位置,那颗蓝色纽扣随之掉落。
染着血色。
在这个压抑至极的房间里。
梁适看着原主一次次伤害自己,眸子愈发阴翳。
她逐渐失去了理智,但又一次次在疯狂边缘挣扎徘徊。
她像是个疯子,但又没完全疯。
最终她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笑了。
大雨倾盆,轰隆一声惊雷响起。
身体似是坠入深渊,不断往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阴冷之地。
梁适猛地睁开眼。
天亮了。
但外边的雨还未停,墙上的表已经指向7:32,而外边仍乌云密布,看着是适合睡觉的好天气,但梁适刚从梦中惊醒,她抬手抹了下额头,一手冷汗。
她强撑着坐起来,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下床的那一瞬间,她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去浴室洗得是冷水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那个梦给她的冲击过大,醒来后仍心有余悸。
洗过澡后,她随意裹了件浴袍出来,从床边抽屉拿出那一枚血色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