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要往回走,虞潇潇一脸无语地看着她,然后慢慢从黎元初的身上爬了起来。
“潇潇!”
虞潇潇吸了口气,看似随意地扫了黎元初一眼:“你去换身衣服吧,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
黎元初一边起身一边看向了虞潇潇的手:“你也换身衣服吧,家里有你的衣服。还有手上的伤,要处理一下的。”
这一回虞潇潇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黎元初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又惊又喜,大着胆子去拉她的手。
“那、那我们回去吧。”
虞潇潇“啪叽”一声拍开了她的手,率先往回走:“别碰我,满手都是泥,脏不脏!”
黎元初刚听到前面三个字时表情垮了一下,等虞潇潇说完整句话立时又精神了,几步追上虞潇潇,偷袭般地拉住了她的手掌。
“反正都脏,没关系的。”
虞潇潇甩了一下没甩开也懒得再和她计较了,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滚草坪运动,她现在有种疲懒的感觉。
天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发疯!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真要找完全可以用黎元初说的那种方法去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或许是因为出事后第一次回到黎家老宅,或许是因为黎元初今天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执念并不比黎元初少。
虞潇潇用余光轻轻瞟了黎元初一眼,越想越是生气。
都怪这个混球、笨蛋、大猪头,要不是黎元初不靠谱,她至于这样吗?
“哎呦,潇潇你干什么掐我?”
黎元初感觉到手背上被蛰了一下,又痛又委屈地看向虞潇潇。
“让你牵手,是小孩子吗?”
“谁规定大人不能牵手了?我牵老婆的手有什么错?”黎元初说得理直气壮,被掐着手背也不放手,“而且你手指上有伤,你掐我你也疼啊。”
“要你管!”
黎元初又噘起了殷红的唇瓣,哼哼唧唧地道:“你现在就会说‘不要你管’‘要你管’的,我这不是管,是关心。”
两人拌着嘴回到客厅,虞潇潇先去清洗伤口,黎元初则嘱咐佣人拿来了药箱。
“潇潇,我帮你上药吧,你这样不方便。”
虞潇潇没留指甲,所以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上一点,即便如此,十根纤纤细指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黎元初自告奋勇地要为虞潇潇上药,结果消毒药水在手里半天都没拧开,憋得一张原本就十分艳丽的脸庞更加通红。
“啧,我来吧。”
虞潇潇夺过她手里的瓶子,没两下就拧开了,黎元初见她似乎想自己来,连忙伸手去夺:“我来我来,我只是、只是因为先前用了太多力气阻止你,所以现在才会没力气开瓶盖。”
虞潇潇懒得和她争执:“你会上药吗?”
“上药又不是什么难事。”
黎元初说得满不在乎,拉过虞潇潇的手就要往上倒药水。虞潇潇看得一脸无语,指尖一抬抵住了倾斜下来的瓶口。
“你傻不傻?用棉签。”
“啊?哦哦。”黎元初刚说完大话就出了丑,忍不住老脸一红,“我、我知道的,就是一时着急。”
相较于她解决大问题的能力,黎元初处理生活琐事的能力简直为负。
虞潇潇平静地看着黎元初一脸认真地从药箱里取出棉签,沾上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开始上药。
十指连心,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虞潇潇并没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可在清洗过伤口后,那种痛意越来越明显了。
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她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对、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黎元初察觉到虞潇潇缩手,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你上的你药。”
虞潇潇觉得有点丢人,又忍不住想起上次帮黎元初上药的场景,掩饰般撇开了脸。
“那你忍一忍,”黎元初低下头,一边给上药一边轻轻吹气,“吹一吹会不疼一些。”
虞潇潇抿紧了嘴唇。
吹一吹对浅表痛确实有一些作用,吹气降温有类似于冷敷的效果,还能分散触觉神经对疼痛的感受,除此以外还有心理上的安慰,不过吹气也可能带上唾液中的细菌,造成伤口感染——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虞潇潇一边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疼痛与凉意,一边胡思乱想着,而当所有纷乱的思绪飞走的刹那她突然想起了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
她在刚成年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成为了孤儿,生活没有给她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那个时候,一直醉心工作、对她态度冷淡的未婚妻请了一周的假期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