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家妻变暴君+番外(8)
“你翻窗进来时,有光进来。”
叶秋风疑惑,左顾右盼了好几圈。
“这里这么黑,哪里有光。”
那窗子后头是参天大树,光全被遮挡了,她这才能借着隐蔽,撬窗钻进来。
“刚才有,且被光眯了眼。”
……
当晚深夜,叶秋风趁着月黑风高,拿着从敬诚宫带出来的工具,将那窗户连着窗框一起,不留痕迹地完整撬下来,后又装回去。
又挥舞着剑,将那参天大树的杈树干,给劈了个光秃秃。
少了杈干的遮蔽,晌午前挂在东南方向的日头,能将光透过这窗子,投进漆黑的后宫舍内。
“明明不怕黑,念叨光又是何意。”
叶秋风办妥此事后,又琢磨了一会儿,她得出结论:
不怕黑归不怕黑,想看到光归想看到光,两码事。
再者,万一她又被关禁闭,这被撬开的窗子,一推就能推开,如此,她能悄悄溜出来。
第3章 宫闱监旧事
“郎将,那羽客是何时走的?”
花暮雨匆匆洗漱更衣,走到寝宫外头,对守卫的郎将问道。
“天亮前,有一老道长被戍守宫门的同僚领进来,说是来接道侣回去,是那时走的,似是寅正(5点)前。”
“道侣。”
连道人都有道侣,我呢,只有心里的一座坟。
花暮雨没再多问什么,寝宫门前有阶梯,若无人帮手,木轮椅根本上不来。
景灵宫的后宫舍一片萧条,除非……她从不来这。
推门而入时,灰尘的气息率先扑面而来,紧接着便看到十二岁的自己,蜷缩着身子,坐在那漆黑的角落。
转头,如梦似幻的瞧着记忆画面里,小少年叶秋风,从那窗户爬进来。
花暮雨走到那窗旁,半丈高的窗子,以木钉牢固的钉在窗框上。
“嗯?”
隐隐间,她察觉窗框与墙壁间,有不易察觉的缝隙,不凑近根本无从发觉。
她伸手去推窗子,窗子竟连着窗框一起,被向外推开。
抬眼,窗顶中央和两端,系着细细的鱼线,窗子连着窗框,以鱼线吊挂在上头。
“原来……”
花暮雨恍然,她窝心的笑着,像在隔着时间的长河,与叶秋风互动。
“傻子,我说的光,是你身上有光,不是窗外有光。”
坐在窗子底下,难受地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她说她从小就喜欢我了,看来,是真的。
窗,在回答她说的话——
我想要的,是你对我细腻温柔的瞬间。
我看到的是执念?不,我看到的是你。
那日生离死别,你听见了,我说我十二岁就喜欢你了,这窗,不就是十二岁的你,撬开的么。
……
“大王千岁!”
朝中三十余名大臣山呼后,坐在王位上的花长安“免礼”一声,便将目光,投向坐在旁边的花暮雨。
当花暮雨抬起眼神看向他时,他惶恐地垂下头,避开她那微笑、却冷意慑人的视线。
“邸下,早年花了这么多财力物力人力,去征战宜州,结果不仅宜州未拿下,反还失了苏州,此事总该有个对策,总不能一直拖着,丧土辱国呀,被吴国几番这般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兵部侍郎张明忠对此事耿耿于怀,越国上下对此事都是如此。
闻声,国主花长安羞耻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朝臣习惯了将国主视为空气,早朝听政时,只径直对花暮雨进言,提及敏感话题,朝臣才将目光投向花长安,并眯着厌恶的眼神。
“张侍郎,下官反对再征战,越国如今坐拥二十二州,治理好现有版图就好了,几番对战,吴国自是早已有防备,当年万户侯率军出征时,便防备深沉。”梁南绫开腔,顶撞十余年前,便一直是自己上峰的张明忠。
“嗯,防务由万户侯做主,往后早朝听政,主议内政,”花暮雨翻阅面前的奏碟。
“不过,张侍郎说的有道理,即便非现在,往后也迟早……兵部听令,备足兵籍,勇武军扩军至二十万,衣锦军扩军至二十万,和时边防,战时亦有所准备,以免猝不及防。”
“苏州丢了,迟早该拿回来,哪怕对手是吴国。”
“是!邸下!”张明忠激动一声,他已五十多岁,若此生能见证几座失守城池的收复,死也瞑目。
花暮雨瞥了局促的花长安一眼。
当年万户侯领兵三十万,意图收复宜州,结果吴国早有预料,战况陷入胶着,胶着了半年之久。
偏偏此时,花长安忌惮自己,忌惮叶琛“父子”,担忧自己继位后王位不稳,甚至错失王位,便趁叶琛统领越国大部分兵力,在征战中无法抽身之时,与叛臣一起暗通吴国,告知吴国,驻守苏州的五万效节军将班师回京,以后院失火之谋,更牵制住万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