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家妻变暴君+番外(109)
无论如何,就算越国是真心断奉,越国都将是周国最后的目标,在那之前,要有抗衡的实力,才能继续保境安民,只是差距实在是太大。
“邸下,叶公,吴国遣使请见。”思索间,戍卫王宫的郎将匆匆而来。
“吴国遣使?领到大内殿。”
郎将点头后离去,叶秋风摇晃两下睡着的花暮雨,她睡眼惺忪的晃晃脑袋坐起身。
“去大内殿会客,吴国遣使过来了。”
……
大内殿里,孙晟一袭靛青冕服,恭敬立于殿门内附近。
叶秋风和花暮雨由内走出来,相互浅浅一躬身作行礼。
“吾,吴国右仆射,孙晟,此番是为两事而来,”说罢这几句,孙晟更恭敬了些躬身行礼:
“恭祝越国花氏玉禄,继位国主。”
言毕,他直回身子,将案上的朱漆木箱端起,作为贺礼呈上:
“这是我吴国的恭祝礼。”
闻声,两人皆轻笑点头并接下,刻意表露的虚伪友好,他不觉得尴尬,便也没甚好尴尬的。
“代我越国转达谢意。”花暮雨微笑。
孙晟又躬身行礼,然后将一封书信双手递上:
“其二,是代国主来递《即位表》。”
花暮雨接下信并当面拆开,里头洋洋洒洒近千字,简单来说就是——
前国主死了,新国主继位了,新国主有意与越国交好,以改过往三十年来的对峙状态。
花暮雨客套几句,便以去准备贺礼为由离开大内殿,叫叶秋风对等招待。
屏退其他人后,两人面对面,说话便收起了客套。
“吴国与契丹来往密切,过往这几十年,每年都多次献礼契丹,欲以契丹牵制周国南下,结果此番大意失江北六州,若是守不住长江,由我越国来守似更合适。”叶秋风微笑。
“呵,你越国连失七州,疆域连连向南移退,自有城池都守不住,还守长江。”孙晟说话也不客气。
“抚州之大,顶润、常、苏三州,而信州之大,又抵三个半江宁府,而建州、福州、汀州,又何其大,三十年下来,打打和和,我越国虽败绩连连,却也越来越大了,境内子民富足,而逃户流民嘛,却多是由你吴国、及汉国而来,反观你吴国,总在坐吃山空,真为吴国捏汗。”
“唇亡齿寒,不牵制周国南下,你越国早就没了。”
“借契丹牵制周国这么几十年,连番对我越国出兵、阴谋诡计,却也没见我越国没了。”
“说这些没用,还是说些有用的吧,你越国断奉上国,总要有能耐自保,将断奉省下来的,用以和盟我吴国,以及汉国,如此方能与周国强强对峙。”
“好提议,将苏州、常州还我,届时你吴国遭侵,我越国水军才能走苏州长江口西上驰援。”
“痴人说梦。”
拉拉扯扯,即将唾沫横飞吵起来前夕,孙晟忽而转移了话题:
“可知周国前皇是如何上位的?”
“当然。”
“前皇本是前朝御前武将,因连立奇功而遭猜忌,险被秘密诛杀,被逼到绝路却又手握大军,不得不被逼谋反、篡朝上位,也因秘密诛杀令,满门子嗣死绝,婴孺无免,今皇不过是前皇的养子,你跟周国上皇的境遇还挺像,唯一的区别就是,上皇是前皇的养子,你是越国前主的国婿。”
“你吴国自太|祖之后,两代国主皆不擅治国,却极擅挑拨离间、败空国力、空有皮囊,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叶秋风站起身,随时准备送客,其实扣押弄死都可以,想与不想罢了。
“当年你遭猜忌时,明明也可以‘被逼谋反’,却甘愿做臣、选择护驾,而不是坐观虎斗后、坐收渔利,女人和江山,是矛盾的。”
“不矛盾,我选择,都要。”
“若只能二选一呢?”
“江山归她,她归我,江山归我,我归她。”
第40章 “约定”
“叶公,宫外有人称,捡到了您的东西。”
处理事牒间,一郎将走到朱案前,并呈上一枚雕篆玄武纹(龟蛇)的方形翡翠。
那是她出使周国时、冕服玉带上的玉饰,故意留给冯可道的,以便密见,冯可道也给她留了两件信物。
出了王宫后,坐上来者的马车,直到了宁海湾后,又乘船一路出海并往北。
一个多时辰后,才在黄海某个称作小戢(ji)山的荒岛上,远远瞧见冯可道站在岸旁,他身边还站着……
显德帝。
“陛下竟亲驾,受宠若惊。”叶秋风躬身行礼。
“顺路罢了。”柴世荣淡淡微笑。
顺路,叶秋风望向西边,意指吴国的江北八州。
“你我年岁相仿,生平境遇倒是挺像,只是选择不一样,”柴世荣用平语,闲聊般来回踱步,语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