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平(GL)(522)
这两个人满脸是血,浑身上下竟无一块好的,最后两个人都僵在那里不动了,良久才见得那屠晋往前一扑,压在了赵归崇的身上,接着才缓缓起身,慢慢扭头过去看。
他一张脸已叫血染透了,不知道是谁,现下天寒,血已凝住,一片通红里,只能瞧见他一双眸子好似玉石,黑漆漆嵌在那里,但那双眼已失了光彩,好似无法思考,只是木然站着。
云澄双眼微眯,这才瞧见他胸口符篆竟不知何时叫那刀划开,刀子正好扎在那符篆上,那符篆叫血染透,失了效用,复又将他变回先前那个无神无感,只知道听从主人命令训诫的药人了。
那匕首已没了大半进屠晋的胸口,可他竟好似不知疼痛,周遭的伤口都以极快的速度复原痊愈,长出新肉,便是尚跛的右足竟也逐渐恢复原先模样,与此同时,他袒露在外的胸膛上竟有一物在其肌肤之下穿梭行动,实在叫人觉得诡异可怕。
云澄眉头一皱:“刘不疑坑我!这东西管不得用了!”
原来这符篆贴在屠晋身上,可暂时压制住兰耽给屠晋用下的契纹符篆,但方才一番搏斗,叫那符篆被毁,便立时失了效用。
云平则将她护在身后道:“你拿来做这事,刘家主又不晓得!”
云澄又道:“他体内现在那蛊虫来回穿梭,外表瞧起来是在帮他治伤,可我听黎姐姐说过,这是以消耗他的生命换来的代价,只怕他伤好之后也撑不了多久了!”
“哈!便是他要死!死前也能带走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这声喊叫虽嘶哑难听,但落在云平云澄耳中却如震天般响,她二人虽未回头,却也听得出那是兰耽的声音。
只见他被绑住动弹不得,可嘴巴还能说话,话音刚落,云平便立时抬剑格挡住了屠晋一击,这药人出手没有轻重,力道之大竟震得云平虎口发麻。
云平乃是右撇子,虽当初为了教习云澄剑法也顺带学了左手剑,可到底不是惯用的,方才突袭兰耽那一下算得上是出其不意,才侥幸得手,现下对上屠晋,只是几下便被逼着往崖边退去。
那兰耽面色苍白,汗珠豆大,贴在地上蠕动好似虫子,只管往云平方才踢到一旁的匕首过去,他现下左手叫人斩断了大拇指,持握不能,但好在右手尚在,那泥地脏污,他也顾及不得,只是将嘴一张,便咬住那匕首,去磨缚在他手腕上的绳子。
云平在云澄身前,云澄虽受了伤,但好歹提的动剑,她不是事事都要躲在谁身后的人,屠晋要攻云平,她便从旁干扰,两个人且战且退,虽显狼狈,但并非毫无胜算。
但屠晋不会觉得疼,他的手就像是铁爪,兵刃磕在上头落不下一点伤痕,云澄提剑刺他,反被他空手抓住兵刃,用力一扭便空手夺了去,他将剑反手一掷,陈平波那把剑就遥遥飞起,正好斜落在兰耽身旁。
“好!好!”兰耽弄断了绳子,立时起身,右手提剑,左手却因为断了一指握不住匕首,便将匕首丢到一旁,狞笑着便同与屠晋攻上前去。
云平左手本就不慎便利,现下两人齐齐攻来,她又要护住云澄,显然已经难以招架!
正当此时!
云平只觉得自己的左手叫人松松握住,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轻轻“松手”二字,那剑便已立时落到了云澄手中,她揉身而出,左手提剑当即便向兰耽攻去!
兰耽用剑刁钻毒辣,幽若毒蛇,他一剑便向云澄小腹攻去,便在此时,只觉得阴风扑面,原是那屠晋双手成爪也向云澄腰间伤口抓来。
云澄一瞥,瞧见陈平波的剑持在兰耽手中,晓得若是叫这一击击中,只怕就要命丧当场,可云澄丝毫不怵,当即喝道:“陈平波虽是个遭人蒙蔽的蠢货,可你也不配用他的剑!”说罢,她将剑一荡,便格开兰耽来势一剑,引他去撞屠晋一击。
云澄气力极大,只听铛一声巨响,屠晋的手同兰耽手中之剑撞在一起,兰耽只感觉半身酸麻,虎口都叫这力道震裂,连手中兵刃都拿捏不住,落到了地上。
兰耽一时脱力,但他头脑清醒,只是大声对屠晋喝道:“先抓了后头的,再对付前头的!”屠晋叫那符篆契纹控制,为主人之命是从,当即双手变幻,便要空手去抓江折春,他这力量极大,眼看这就要碰到云平衣襟!
云澄惊愕之下回身要刺,但身子还未转回,兰耽又立时捉剑在手欺上前来。
云平急忙矮身避过,那屠晋伸手抓空,反倒将肚腹胸膛袒露,那上头匕首还犹自插着,云平左手一捞便将那匕首抓住拔出,夺在手中,同时一脚将屠晋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