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平(GL)(271)
“而因着丈夫以死相搏,换来一线生机,妻子当然也不论如何要逃出去,两个孩子虽然嚎哭不止,但此时也听从母亲吩咐,强自镇定,缓和下来,心中虽悲痛不已,可还是跟着母亲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但方才也说了,那暗处还躲了一个人,正当杀手用匕首连刺受害者十刀之时,暗处的帮凶也跳了出来,下手毫不留情,对着那妻子与孩子便是一剑。”
“母亲同两个孩子滚落在地,勉强避过,可那人连刺数剑,将人逼至死角,既是母亲,自是要保护孩子,只是将两个孩子死死护在后面,而那做哥哥的,又将妹妹搂在怀中。”
“‘你到底是谁!我全家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女人这样去问。”
“‘你丈夫就是知道了太多,才有如今下场,你又何必多问?’帮凶扬手,一剑将那女人的武器打落。”
“‘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女人眼中虽然恐惧不已,但并不畏缩,‘你究竟是谁!’”
“那两个孩子叫她护在身后,男孩子背对着对峙的两人,将妹妹抱在身后,自然也没有瞧见那帮凶面上的面具被一把摘下之后,帮凶的模样。”
“‘是你!是你!怎么会是你!’女人大喊道。”
“‘嫂夫人,早说了,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罢那帮凶提剑便刺!”
“女人急忙回身搂住孩子,但那剑长且锋锐,竟一下子贯穿了三个人的身体!”
“两个孩子本在发抖,那一瞬间也不再动了,脸色也随着血液的流动变得苍白起来,双目也闭上了,逐渐停止了呼吸。”
“女人则因为身体健壮,只是呕出一口血来,大声骂道:‘薛灜!薛灜!你杀我一家!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说罢便将头一垂,失去了生机。”
“主人”话说到此,汤哲猛地站起身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你!”
汤哲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
“我说什么,相公方才不是都听到了吗?”面前的人站起身来,倚着凉亭栏杆,“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说罢便用一种极为快活痛恨的声音再次说道。
“薛灜!薛灜!你杀我一家!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然后“主人”又冷笑一声,看着汤哲的神情,只觉得心里充满了一股疯狂暴戾的快意:“汤相公!你别不信!你别不信!”
然后她将手一指,指向从方才就一直安静站在那里的蒙面女子那里:“你要是不信!你就问问她!你问问她!”
汤哲有些发怔,缓缓转过头去,去看那个一言不发的蒙面女人。
之间那个蒙面女人将衣襟扯开,露出肩上一处经年的伤疤,那伤疤细长,但看上去极深,任谁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只怕都不能活下来了。
“汤相公,你如何不信?”那人声音一出,汤哲的眼一下子睁大了,抬起头牢牢盯着她看。
只见那蒙面女子将面巾缓缓摘下,露出一张汤哲极为熟悉的脸庞来。
“四十年前,杀我母亲的人,我如何会记错?”她的声音掷地有声,落在汤哲耳中,如雷鸣一般,“汤相公,那场景,那些话,日日在我脑中盘旋,夜夜在我耳旁低诉!”
汤哲后退一步,不敢置信,扶住亭柱,勉强站住。
“枫桥!枫桥!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杀我父母兄长之仇未报!我如何能死!还有!不要叫我枫桥!那不是我的名字!”那女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我叫黎未晓!”她低声咆哮,像是受了伤的野兽,“汤相公!还猜不出我父亲是谁吗!”
第一百零九章 :私下行事
云澄的身子早就好了透彻,却不知为何平白在床上睡了这么多日。
方采苒替她检查完身子,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嘱咐她还要多休息才是,但不曾想,云澄倚在床头摇了摇头道:“她不在是不是?”
问这话也是因为云澄晓得云平的脾气和性子,若是晓得自己醒了,不可能不在这里。
方采苒晓得她问的是谁,点头称是。
云澄将头一仰,手扶在额上,愣愣躺了一会,便又要动身下床。
方采苒劝她现下刚醒,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可云澄却笑着拒绝了:“她一不在,这飞舟上大小事务也还需得人处置才是。方姑娘放心,我不会叫自己累着的,我这条命是姑娘捡回来的,自是不会随意糟践的。”
她这话本是托词敷衍,若是枫桥或是晏夕在此,必然不叫她成功,可面前的方采苒刚上船不久,对着事务往来并不熟悉,便也信了她的话,加之面前这人言辞恳切,面色也不差,方采苒又号了她的脉,只是嘱咐她不好操劳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