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平(GL)(207)
方采苒正一心一意在院中记录草药生长,料理药材,她在薛家这么多年,薛家从来都是礼遇有佳,现下也不知道是谁,忽的在黑夜里出现,还伸手搂抱轻薄,当即大惊,急忙挣扎叫喊,却反被搂抱更紧,嘴巴也被手捂住,那男子气息贴到她身上,混杂着酒气,叫她几欲作呕不说,还叫她心里面猛地回忆起多年前一桩可怕往事来。
“真是无情,怎么?这才几十年,美人就把我忘了吗?亏我心心念念于你——杀千刀的!谁打老子!”那黑影越说越是过分,两只手都不老实起来,呼吸粗喘喷到方采苒面上,叫她几乎着急到快哭了,伸手去推,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又怎么能对的上这个与自己力量悬殊的男子?
而正当此时,就觉得那男子搂抱自己的手一松,她急忙推开去,然后逃跑,只听得男人在自己身后捂住脑袋哎呦叫唤起来。
方采苒甫一得空逃脱,便也不管不顾只管往前去跑,可还没跑出几步,那男子便几步上前,又去扣他肩膀,方采苒不敢回头,只是奋力前奔,慌不择路,又是一片黑暗,她只觉得鼻子一疼,便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去。
“横溪,你没事吧!”那声音熟悉,那怀抱温暖,只是这一句温柔问话,就叫方采苒手脚发软,犹如找到依托一般,将人紧紧抱住,在来人怀中发起颤来,泪水都不由自主流下来。
而身后的男子只是哎呦叫唤,一脚被人踢中膝弯,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一把冰冷短剑自后架在他脖子上,剑锋贴在他颈子上,只要再进一毫,便可割破他的肌肤。
“别动!”男人听得身后女子冷嗤一声,“我这剑可不长眼睛。”
接着男子又听见另一个女声:“不长眼睛倒也好了。”
那剑点在男人肩上,月光映着锋芒,晃在男人面上,倒把他激地酒也醒了一部分,但终究还是被这黄汤所迷,分不清现下处境,只是大哄大叫,好在这地方没什么巡夜的人,并不怕叫人听去。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放开我!”
“你是谁?难道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么?”那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女人语带轻蔑鄙夷,“管你是谁,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姑奶奶我照样这么对你!”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并不惧他,将那剑贴着男人面颊轻轻一动一划,那吹毛可断的宝剑便在他下巴这里划出一条极浅的血痕来,男人被这疼痛所激,又是哎呦一声,随后身子一矮,往前一趴,避开剑去,紧接着双手撑地,一翻一滚,一招“乌龙绞柱”原地盘起,他身后两个女人都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下意识闪身去避,却叫他脱了胁迫,站在那里了。
“他奶奶的,老子就要看看是谁敢对老子动手!”
男人因着疼痛与恐惧头脑逐渐清醒,急忙站定,便往身后那两个女人那里去瞧,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两个人,但谁知那月光皎洁,宝剑锋锐,那其中一个女子将宝剑一晃,宝剑反射的月光正好晃在他面上,叫他眯了眯眼,失了先机,再去看时,一个蒙了面,另一个戴了面具,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恶心人的肮脏鬼!”
那蒙面的女人声音怨恨鄙夷,男人将眼一眯:“你识得我?”
戴面具拿剑的女人则冷笑一声:“我可以不识得,她却不会不识得,太清剑李家的二公子怎么在这里做这种肮脏龌龊的勾当,怎么?几杯黄汤下肚,就将这里也当做你李家的大赤城了吗?”
“你是谁?”一听到面前的人提到太清剑李家,李长胜登时一个激灵,“你们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蒙面女人骂道,“怎么?亏心事做了,转头就忘了苦主?”
面具女人则是轻啧一声道:“这种人本就没有良心,做了亏心事,只怕半点都不会挂在心上。”
李长胜听得她如此骂人,心中不满,下意识伸手便要摸剑,但他本就是醉酒壮胆,敢来轻薄人家,自是不曾将佩剑放在身上,而面具女人又是冷笑一声道:“怎么?太清剑李家‘剑不离身’这个家训,二公子是忘了个一干二净么?无怪李家主看你不重,毕竟无用的二儿子怎么能比得上有用的大女儿!?”
这话说得尖酸讽刺,毫不留情,直直戳到李长胜的肺管子里,他三十年前本颇得父亲喜爱,家中兄弟姐妹三人,大的毫无修行天分,每日只知道弄花侍草,小的那个双腿废了,整日也只闭门不出。但谁知李无纤因这屠晋那事昏迷不醒,醒来后便整个人变化颇大,犹如在昏睡中被人打通关窍一般,修行一日千里,且开始插手门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