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确实没再见过她出现,原来是生病了吗。
“楚老师!”
穿着玫红色刺绣旗袍,今天打扮得也格外精致可爱的苏心妍不知道从哪里而来,手里挎着个袖珍小竹篮,蹬蹬蹬来到楚软的房间里,冲她笑得格外可爱,“小姑说你今天起太早,肠胃不好,让人做了热呼呼的点心送来,你尝尝?”
楚软的母亲见到,有心想阻止,毕竟如果现在吃太多,等下万一婚服穿不上、或者是沾上食物的痕迹,难免让人觉得不端庄。
但话到了嘴边,想到苏心妍是苏家那边捧在手心的小朋友,也不是她能随意赶来赶去的,便憋了回去,只悄悄碰了碰女儿的胳膊。
楚软当作没感觉到。
她倒是没想到苏心妍的到来还能有这种效果。于是吃点心时将小朋友留下,聊些学校里有趣的事情。
直到结婚仪式在主持人的引领下步步开始,楚软除了母亲唠叨的这点烦恼,也没碰见更多的事情,甚至在出场后见到的楚家人,都是有别于从前的客气礼貌。
婚礼现场的颜色布置格外淡雅。
像是淡绿色的童话世界。
而给予她这样世界的人,在尽头的红毯上等着她。
楚软起初走得很慢,但越到近前,步伐就越是急促,好像迫不及待去到有苏明绣的那个世界。直到掌心被alpha很小心地牵住。
“怎么走这样急?”
她的alpha今天比从前都格外好看,与她同色系的婚裙,让苏明绣那本来就冶艳的面庞,在这童话梦境里,如走出的精灵女王,头顶还有宝石皇冠。
楚软仰头看着她,忽而攥紧对方的手,很轻地说,“迫不及待想嫁给你啊。”
苏明绣眼眸微微睁大。
看似稳重,实则已经散出香甜的信息素。
让闻见她味道的omega面颊绯红。
两人的氛围让旁边的主持人都觉得自己多余。
而她们就在这样的氛围里交换了戒指,将手放在宣誓词上,齐声说着:“我们自愿结为连理,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明明是其他人也念过的话。
可是耳边另外一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好像响彻在自己的灵魂中。
-
直到红烛点燃,送入喜庆的婚房。
两位新娘今天换了好几套衣服,而今坐在床边的楚..软着一身深红的旗袍,垂眸在拨床边这一盏盏的心形烛台,身后是薄纱般的帷帐。
她眉目也被淡红的烛光映成桃色,看向已经走到床前的人。眨了眨眼睛,omega仿佛现在才生出那么几分的不真实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样勾住对方的心。
“还没问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楚软手边的东西被压下,连人都被苏明绣按进了被窝里。从前的每次深度标记,alpha都是浅尝辄止,意在让她只度过那难熬的结合热时期。
所以omega哪怕每次最后都想逃,到了下一次的时候,又会乖乖地让对方抱到怀里。
她以为自己快要习惯。
故而在新婚这夜,也格外配合,由着那衣袍在对方的掌中一寸寸揭去。直到苏明绣含笑的声音落进她耳朵里:“自然是一见钟情。”
咦?
Omega还不知危险来临,甚至还抬手去抚对方眼角的那颗泪痣,指腹来回摩挲,又问一句,“那你怎么三年都没跟我联系?你不怕我跑了吗?”
苏明绣只是笑。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
楚软浑身都是汗,将被子、床单都染出小团的深色,摇着头往床沿边去,却被一条手臂揽住腰身往回拽,指尖无意间勾到那帷帐,尽数飘然落下。
房间里都是不可听的动静。
间或夹杂柔软的、沙哑的泣音。
耐心的花豹终于等到将猎物吃干抹净的这天,此刻才露出猎食者的凶残,势要将猎物身上的每处都尝遍,即便对方发出哀鸣。
薄荷与玫瑰在屋里野蛮生长,浸染每个角落——
浓郁到一定的程度,景象忽而一变。
Omega的眼角通红,眼神迷离地抱着枕头,手肘、膝盖都被被面磨得发红,这会儿颤巍巍地抖着唇,面前忽然出现一片景象。
比婚房更红。
是摇曳的鲜红色花海。
她以摇摇欲坠的理智去辨认,终于认出了这是什么花。
罂-粟。漫山遍野的红罂-粟。
坠入欲望深渊之前,苏明绣潮湿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齿痕覆上她耳朵上原有的,将自己的痕迹一遍遍加深,带着还未餍足的笑意:“你跑不掉的。”
从初见时,你就注定是我的。
楚软原本还在试图逃离她给予的恐怖漩涡。直到听见这句,仿佛看见那些罂-粟招摇着缠上那朵朵单纯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