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怡眉梢一挑:“章忝尧?引蛇出洞?”
“不错!”季明辰看向卫梓怡,眼神中满是欣赏,“如若擒下章忝尧,以陆无惜和章忝尧的关系,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要捉拿章忝尧非是易事,此人武功奇高,又上过战场,杀人无数,此举只能成不能败!”
说完,他便叹了口气:“秦武虽也有一定实力,但他智谋与武功皆远不如你,故而此事,我意交由你来办,梓怡,你意下如何?”
卫梓怡抱拳躬身:“属下定不负指挥使所托。”
季明辰遂将线报内容与卫梓怡详细探讨,待其离开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卫梓怡坐在案前,右只手撑着下颌,左手则在地图上来回勾画,魏辛端着午间饭菜在书房门外唤了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魏辛便径自走进书房,将托盘放到卫梓怡手边。
卫梓怡这时方回过神来,意外地看向魏辛:“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人太过专注于案子了,属下在门外招呼,您都听不见。”
魏辛替其摆好碗筷,视线瞧向桌上铺开的京城地图,“大人已经想好怎么捉拿陆无惜了么?”
“还没有。”卫梓怡摇了摇头,“这是另一个任务。”
“哦。”魏辛眨眨眼,没再继续往下问。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已有孩童开始在河边放花灯。
城中热闹非凡,到处欢声笑语,一片祥和安乐的盛景。
在浓厚的节庆氛围中,内卫府却在暗中排布人手,偷偷包围京郊一座小院。
待卫梓怡手势一变,魏辛便率黑甲内卫瞬间闯入院中,他们训练有素,执行力强,一眨眼便以雷霆之势将小院里外控制。
卫梓怡没有亲身开路,只在院外把控大局,庭院被内卫府占领之后,原本寂静的屋内响起叮叮当当的交手之声。
闷响阵阵,屋门轰的一声由内向外破开,两名黑甲内卫惨叫到底,扑腾几下便两眼一闭,昏迷过去。
数道人影从屋里出来,与黑甲内卫交上手,试图硬闯包围。
内卫们人多势众,但对方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以一敌三都不再话下。
双方战得激烈,不断有黑甲内卫倒下,卫梓怡却并未着急动手,而在战圈外仔细观察。
从屋子一共出来四个人,其中一人极为悍勇,护着身后三人冲锋陷阵,光他一个人,就放倒了内卫府不下是个弟兄。
章忝尧……
卫梓怡虚起眼,瞧着院中一边倒的局势,面沉如水。
章忝尧抡起拳头,一拳把近身来试图偷袭的内卫打得倒飞出去,其力道之大,沿途竟撞翻好几个人。
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倏地脸色急变,脚下步子错开,向右侧躲闪。
刀锋刮过他眼角,留下一条鲜明的血痕。
避开夺命之刀,章忝尧冷眼看向眼前之人,瓮着声道出她的名字:“卫梓怡!”
“阁下好身手。”卫梓怡赞叹道,倏尔嗓音一沉,“但今日卫某在此,你们谁也走不了!”
她惯来雷厉风行,话音未落便已出手。
其刀之快,章忝尧目不暇接,他手上没有兵器,故难以还手,只能艰难闪躲。
“大当家!”身后那三个匪徒脸色急变。
谁能想到,曾经在沙场叱咤风云的男人,与这细胳膊细腿的晚生一个照面便被压入下风。
来去十数回合,章忝尧避开迎面而来的刀锋,却被卫梓怡一掌击中胸口。
他吐出一大口鲜血,连退数步,直至身后抵着院墙,再无路可退。
卫梓怡冷眼瞧他:“事已至此,阁下不如束手就擒吧?”
“休想!”章忝尧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面露凶相,“就凭你,也想留下我?!”
言罢,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到卫梓怡脚边。
那几枚像是石子的东西触地即爆,掀起一蓬浓烈的烟尘。
卫梓怡抬袖捂住口鼻,待沙尘散尽,方才受困于墙脚之人已不见踪迹。
墙根处余留一滩殷红血迹,卫梓怡眼神阴冷,朝前踱了两步,忽觉脚下踩着一个硬物。
她低头去看,发现枯草从中躺着一把生锈的匕首。
这匕首已有些年头,刀鞘表面色泽斑驳,想是方才与章忝尧交手之时,从对方身上掉出来的东西。
卫梓怡俯身将匕首捡起,拇指推抵护手,刃口缓慢离鞘。
那匕首一侧竟刻了个「川」字。
卫梓怡眼瞳一缩,神色微变,不等周围人马上前,便将此物反手藏于袖中。
她回身,背起一只手,面向一众内卫:“章忝尧受我一掌,伤势不轻,沿途搜寻,务必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大人!”黑甲内卫一刻不停地行动起来,分散成数个小队向丛林内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