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身边出现了卫梓怡。
活过今天,还是活过明天,对她而言,变得不一样了。
卫梓怡低头,撞进陆无惜明亮似星辰的眼眸,后者正自下而上,专注地凝望着她。
“卫大人。”
陆无惜轻声唤她,在她视线垂落时,迎上去,吻住她的唇。
这一吻深而长,直至卫梓怡化被动为主动,反过来将要把她吞噬,她才轻轻推开卫梓以怡的肩,看着对方饿狼似的眼神,小声说道:
“卫大人千万不能偷懒,不要让我白白期待。”
卫梓怡朝前扑,将她压在身下,左手撑在陆无惜耳侧,右手轻轻勾起她的头发,埋头嗅闻她发间的幽香:“你只要乖乖听话。”
配合治疗,休养生息,其他的都不用她操心,别整天东想西想,老管旁人闲事。
陆无惜被卫梓怡圈禁在极狭小的空间中,却前所未有地感到自由。
她眉眼弯弯地笑了,抬起双臂主动搂住卫梓怡的脖子,笑吟吟地回答她:“妾身知道了,卫大人。”
她管自己叫妾身,她竟然在卫梓怡面前,管自己叫妾身。
卫梓怡眸心幽暗,呼吸渐沉,执起陆无惜的手腕,亲吻她手心的掌纹。
吻罢,陆无惜意外地瞪大双眼,她的双手手腕被卫梓怡扣下,然后卫梓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下腰带,将她双手缠了起来。
这番动作太过迅速,叫陆无惜目瞪口呆。
她没忍住,咯咯笑出声,打趣道:“卫大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哼。”卫梓怡压低身子,不由分说再吻住陆无惜,封死她的嘴唇。
陆无惜不恼,反倒扬起脖颈,主动配合,将自己完完全全打开,交给卫梓怡。
她的顺从无疑更激发了卫梓怡内心深处的渴望,她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粗野的欲望,细致地描摹每一寸肌肤,从鼻梁到嘴唇,再吻过喉咙,磨蹭锁骨。
将眼前人一层层剥开,一寸寸品尝。
窗外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细密的雨丝变成豆大的雨点,敲击车顶、车壁,发出清脆吵闹的声响。
掩盖了车内的动静。
马车抵达青岳山的时候,雨停了,但陆无惜没醒。
卫梓怡估计她醒了也走不了雨后泥泞的山路,便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山脚,自己拿上佩刀,把包裹束于身前,将陆无惜背起来。
“去山脚的驿站歇一宿。”卫梓怡吩咐车夫,“明天早上再来此地等候。”
那车夫应声,遂驾马而走。
卫梓怡背着陆无惜徒步上山,雨后山风湿润,带着丝丝凉意,为防陆无惜着凉,她特地给陆无惜多披了件衣裳。
山中匪众自然大老远就看见她,有了上回的遭遇,这些人不敢再轻易动手,甚至没有在卫梓怡面前现身,只将消息传回山里。
京中乱局刚刚平定,消息还未传来青岳山。
众匪听说卫梓怡背着陆无惜上山,陆无惜还昏迷不醒,皆大吃一惊,连忙着人布防,准备拦截卫梓怡。
那与陆无惜交好的章煜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恶狠狠地放话,这一回,铁定要让卫梓怡好看!
故而,卫梓怡抵达山顶时,便见一众山匪全副武装,结成阵型,似有一言不合就要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卫梓怡站在山寨门前,拧眉道:“让开,我今日来,并非要与你们动手。”
阎伏昌拦下怒火中烧的章煜,于人群后喝问:“卫梓怡,你又来青岳山干什么?!陆无惜何故在你手中?”
章煜对卫梓怡的恨已是深入骨血,阎伏昌话音刚落,他便紧接着喝问:“你对陆宗主做了什么?!还不快把陆宗主放下!”
卫梓怡原不想与这些土匪多费口舌,可她今日来,也算有求于人。
何况,即便只是看在陆无惜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再与这些人动手。
她正要开口,身后的陆无惜听见周围动静,被喧闹的人声吵醒。
陆无惜睁眼前先往卫梓怡后颈窝拱了拱,闻着熟悉的味道,醒醒神,然后才懒洋洋地睁眼。
“醒了?”卫梓怡回头。
“嗯。”陆无惜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贴着她的耳朵说,“卫大人又遇到麻烦了,妾身当然得替大人分忧解难。”
卫梓怡不愉快地撇了撇嘴。
见陆无惜醒了,还与卫梓怡小声说着话,章煜立马高呼:“陆姐姐!”
阎伏昌发觉陆无惜与卫梓怡之间气氛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但他也没阻拦章煜,倒要看看,这卫梓怡到底要做什么。
陆无惜听见章煜的呼声,朝卫梓怡示意:“放我下来吧。”
卫梓怡小声嘟囔:“你能自己走?”
陆无惜难得红了脸颊,但她的心态向来好过卫梓怡,脸皮也更厚,顺着卫梓怡这话往下接:“当然能走,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