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顺势圈住了太平的腰杆,心瞬间被太平暖了个透,不禁沉声轻唤:“殿下……”她本想告诉太平,这道疤已经好了,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多年,早就已经不疼了。
可是,太平觉得疼。
她情难自禁地沿着婉儿的鼻梁一路吻下,湿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激得婉儿的心隐隐悸动。
“我会疼。”太平的尾音带着沙哑的轻颤,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道疤就像是一道利刺,永远留在她的心房里,隐隐作痛。
“傻殿下。”婉儿对上了太平的目光,眼底涌动的痴色,世上只有太平一人能见。一道疤换太平五年远离争斗,她从不后悔,甘之如饴。
彼时,夕阳落在了婉儿的侧脸上,照亮了她颊上未褪的霞色。
婉儿的羞媚落入太平眼底,像是谁的酥手拂动了琴弦,发出了一声靡靡之音,响彻了太平的脑海。
婉儿觉察了太平眼底涌动的渴望,羞然垂眸。
太平起身坐到了几案上,手指勾着婉儿的下颌,让她转头正视自己。她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本宫给你一次教训的机会……”说完,她轻咬下唇,双臂反撑在了几案上。
公主横陈在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燎上了婉儿的心,瞬间将她烧得滚烫。
婉儿欺身上前,莞尔道:“殿下是殿下,太后是太后……”殿下其实不必这样偿债的。后面这句话,婉儿没有直言,她知道太平能懂她想说什么。
太平眼底闪过一抹歉疚。
婉儿笑意微浓,“臣做这裙下之臣,只因……”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只容太平一人听得分明,“殿下是我的……太平。”
太平忽觉酸涩,噙泪一笑。
上辈子她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即便这辈子她与婉儿两情相悦多时,婉儿也不曾亲口说这样直白又炽烈的话。
心,砰砰作响。
婉儿却已勾起了她的衣角,埋下了头去。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藏经阁烛火通明,神都已是万家灯火如豆。
月光自檐上投下,洒在山间小道之上,极是静谧。
僧人准备好斋房后,便提灯来到藏经阁外,等候公主读经完毕,亲自引灯送公主去斋房休息。
“咯吱——”
阁门终是打开,穿戴整齐的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春夏与红蕊连忙进去收拾食盒,生怕两位主子落下什么不该落的东西。
太平半晌没有等到两个婢子出来,回头一瞧,只见两位婢子在几案附近认真查看,刚欲说话,却听婉儿先开了口。
“我都收拾过了,殿下今日累着了,还是快些送殿下去斋房歇息吧。”
太平听得耳根一烫,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外间的僧人不知内情,春夏与红蕊却是明白的。
春夏惊讶地眨了眨眼,红蕊红着脸挽着她走了出来。
一路无言,太平只紧紧地牵着婉儿,踏月走过山间小径,终是来到了斋房。
“奴婢去给殿下打水。”
“奴婢也去给大人打水!”
春夏与红蕊等两位主子进了斋房后,便退出了斋房,给两位主子准备热水去了。
当两人端着热水往回走时,春夏左右顾看,寺中向来安静,太平带来的羽林军都值卫在斋房小院外,所以此时的庭中并没有他人。
“红蕊,你家大人竟然欺负了殿下……”
“嘘!”
红蕊知道她在说什么,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你是没见过殿下欺负大人的时候,满身都是……”
春夏突然好奇了,“什么?”
红蕊凑近了春夏,小声道:“吻痕。”
春夏震惊地眨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那……不是疼死了?”
“我也这样想,可大人说……”红蕊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又将声音压低了些,“殿下很温柔,不疼的。”
说也奇怪,分明是聊别人的闺阁之事,春夏与红蕊竟不知不觉地聊红了脸,甚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去了。
“真的……不疼?”
“我怎会知道?”
向来木讷的红蕊听见春夏问这一句,竟是破天荒第一次反应得极快,知道她问的是谁的事。想到羞涩处,红蕊不禁羞瞪了一眼春夏,“再不走快些,水便凉了!”说完,红蕊便头也不回地往斋房快步行走。
“红……”春夏下意识地想唤住红蕊,可转念一想,就算唤住了也问不出什么来。现下只觉耳根子烧得慌,等把热水送去,定要打盆凉水来,好好给耳根降降温。
两人将热水送至房中,便听太平笑道:“今晚你们不必值夜了,去旁边的偏房里歇息一晚,明早用过早膳,便启程回宫。”
“诺。”春夏与红蕊领命退下,顺势将房门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