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否+番外(152)
“姐姐不要伤心,我们一样的。”孩子拍着楚凌媚的背,笨拙地安慰着楚凌媚。楚凌媚松开了她的手,给她裹上了药草:“你先裹着,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姐姐,你爹爹怎么死的?”孩子问。“我爹爹是被别人杀死的,被一个他真心对待的人杀死的。”
楚凌媚回忆着与李守谦见过的每一面,每一个李守谦她都恨。
“那杀姐姐爹爹的人死了吗?”
“没有。”
“我要是姐姐,一定会杀了他。”
楚凌媚心想:一个小孩子尚且有这样的勇气,自己却畏手畏脚不敢去复仇,整日在暗中苟且,与李守谦背地里周旋,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啊。“姐姐没有办法杀了他。”
“借口!”孩子叫着,“都是借口!”
“那就是借口吧。”楚凌媚想站起来,忽然觉得恶心,一歪头吐了一摊黑乎乎的血水出来,头痛欲裂。
楚凌媚忽然想起书上写过的蝎毒,自己中了蝎毒了,飞快爬到药柜旁,对孩子说:“帮姐姐拿一下那个行吗?小心一点。”
“嗯。”孩子踮起脚拿药,抓着抽屉就要给楚凌媚,不想直接把抽屉砸在了楚凌媚头上,在脸颊侧面和头上方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姐姐,对不起。”楚凌媚差点被砸晕过去,她费力把抽屉推开,面前说:“我没事。”
费了几番功夫,楚凌媚总算把蝎毒给止住了。“姐姐,这药给我试试。”孩子说,楚凌媚头上还疼着,有点暴躁:“你一孩子试什么,乖乖躺着。”
“姐姐,得疫病的可不止大人。”她这一句话把楚凌媚说醒了,楚凌媚拉过她的手:“我…用了。”
王静在一旁咳嗽:“咳……太傅,陛下来了。”叶龄还在梦中呓语:“陛下那个傻子,去找魏美人去了,不会到我这的。”王静一听直接吓傻了,叶龄也太大胆了。
他看了一眼李守谦,默默退了出去,这俩人一个都不正常,他只是个公公,只想活命,却被反反复复安排在这俩中间,真是作孽。
李守谦乖乖坐在一边把玩着那件首饰,等着叶龄醒来。
叶龄睡得舒服,一直闭着眼,醒了睡睡了醒,李守谦就一直等到了丑时。叶龄一醒来跳下床,看到李守谦愣住了:“…陛下?”李守谦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的眼睛:“叶子醒了?”叶龄一下跪下来,没接茶杯。他好像记得在梦里把李守谦暴打了一顿,看李守谦这眼神一定是自己说了什么:“陛下,臣梦里胡言乱语,臣罪该万死。”
“无妨,罪不至死。”李守谦把茶水喝了,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没亮。”
“臣服饰陛下早朝吧。”叶龄寻思着李守谦也该上朝了,先把他塞进朝堂再说。李守谦重复一遍:“天还没亮。”叶龄看李守谦愁眉苦脸的,问:“陛下是否有烦心事?臣兴许可以解决。”叶龄跪在地上,李守谦从椅子上下来半跪在叶龄面前,头绕过叶龄的脖颈,这个动作让叶龄觉得慌张,叶龄目瞪口呆:“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李守谦不会要亲他吧?
李守谦用手绕过头另一侧,把叶龄的头发撩起几缕,把发饰夹上去,在撤回手时忽然看见叶龄脖子后面有一处很深的刀疤,他想去撩起头发看看,叶龄先一步抓住他的手,冷冷地说:“陛下,不用了。”李守谦松手后叶龄也收回了手,颤抖着背在身后,李守谦没漏过每一个动作,问他:“什么时候弄的?”
“忘了。”叶龄答。
“怎么弄的?”
“似是儿时被一壮汉所伤,幸得一位家世显赫的先生所救,这才活了下来。”
李守谦笑着看他:“你不想说,寡人便不问了,安心休息吧。”叶龄道:“多谢陛下,恭送陛下。”您已经问得够多了。叶龄在李守谦走后跪了很久,伸手摸了摸那处刀疤,又把头发上那个头饰扯下来,这是镶金边的两片叶子,叶心火红,叶边碧绿。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它用袖口擦干净戴上,戴在伤疤的正上方,这样,除非有人撩起头发,否则不会有人看见。
他这么多年装作浪子披散长发,只是为了遮盖年少时的愧疚,
还有人命。
“王静,你可见过太傅有伤?”李守谦边走变问,方才在叶龄那里耽误不少时间,这下那些老臣们又该对叶龄指指点点了。王静个子小弯着腰,在一旁跟着跑累得半死,还要回话:“陛下,太傅白白净净的,从小养在宫中,哪有什么伤?”
“后颈。”
“后颈?啊?”王静突然大声说。
“嚷嚷什么?不成体统,此事不要声张,你去…算了,別查了。”李守谦想着既然叶龄不想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查也没什么。回头看王静:“愣那干什么?跟上啊。”王静迟缓地点点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