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推开了。
她盯着喻泱,脑子里都是那句话。
大概是魏疏开车的模样看起来有点让人发憷。
都是在南州上的大学,周小鹃因为喻泱的关系也见过几次魏疏,这孩子从高中大学看起来就越来越惹眼,周小鹃自己就是看脸的,当然明白喻泱为什么压根放不下。
可能是遗传的色迷心窍。
但是再色迷心窍也不能发疯啊。
她跟喻渝坐在后面,喻渝看着窗外,头上缝了针的伤口看上去格外狰狞,和她的脸都不太相配了。
好像就那么点时间,变了个人。
“那个,小魏啊……”
周小鹃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魏疏嗯了一声,周小鹃也不知到自己为什么要怕一个和女儿同辈的,但就是魏疏天生有股气势,平时收敛,这个时候在想事情,反而忘了。
车上很安静,周小鹃开了个头,也不知到怎么说。
其实该说的在喻泱缝针的时候她在外面就跟魏疏说了。
但是这俩孩子在搞对象这让她不知到以什么角度说。
上大学了谈个恋爱也没啥,谈个女的也不是没见过,去年开始同性也能结婚了。
周小鹃半天没说出话来,魏疏也不勉强,她把人送到了家,周小鹃下车自己先上去了。
知趣地给俩孩子留说话的时间,喻渝身上也没什么能施暴的东西,她想了想,
魏疏那大高个儿,喻渝也打不过的。
喻泱去年搬了新家,魏疏也送她回去过。
南州的冬天很冷,风都要冻到骨子里去的那种,魏疏其实不是很能适应,她比喻泱怕冷多了。
不像喻泱大冷天也要露个脚踝,她自己是恨不得穿长筒袜到地老天荒。
“你叫喻渝?”
魏疏穿了一件内里羊羔绒的呢大衣,她整个人的气质偏冷,偏爱一些单调的颜色。
黑拼白的大衣很长,里面乳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她脖子修长,那时候的魏疏头发还没后来那么长,但也是垂在肩上的程度。
但还是比喻泱短一些,她没披着,在脑后扎了个一撮,零零散散的披发压根没能修饰她的气势,反而更让人觉得想要退开。
为财死的不在少数,大学群体了为色而勇的也不在少数。
不少人都知到魏疏有女朋友,但也不以为意,没结婚,撬个墙角也不算什么。
可惜魏疏就是块死沉的原生石,上面覆冰沾雪,靠近都得被冻死,伸手还能得到回应的也只有那么一个。
她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对方露在外面的伤口上,不等回答,又问:“疼么?”
得到的是一个白眼。
喻泱的嗲嗓子都能被压成低音,故意给嗓子压力的声线,像是要给人知到她不是她。
“你让我开个瓢试试?”
她穿的外套还是在酒吧的时候魏疏穿的,喻泱自己的件衣服因为摔在水沟上,脏得发臭当时就给扔了。
这件由喻泱精心挑选给魏疏的外套喻渝当然有印象,就是很大,大得喻泱的身体穿都要到膝盖。
魏疏的车停在单元楼下,新校区设备很好 ,灯都很亮堂,魏疏看着对方毛躁躁的头发边,伸手摸了摸,“她躲起来了?”
喻渝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也没点头。
但是动作就看得出来,不是那个小作精会做的。
很像又不像的一个人。
魏疏还记得自己跑出去看到的眼神。
像是要把自己也揍一顿的狠劲,手心都攥着碎酒瓶片,现在包着纱布,灯光笼罩下因为穿着大了好几号的外套,显得更小了。
“我没和别人一起。”
喻渝甩了甩头,似乎被魏疏触摸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
你和别人亲嘴。”
她还是低着头,魏疏看她,只看到颤巍巍的睫毛,和插在口袋里不停在动的手,鼓出一个包来。
“没有。”
喻渝的手攥得很紧,伤口很疼,她天性是喻泱没有的暴虐,没在周小鹃面前发作已经很给面子了。
魏疏站在她面前,喻泱经历的痛苦只会放大给她看,那种强烈的自卑和不安,几乎是和身体一起长大的。
配不配,不配。
她那么好,我配不上。
别人都比我好,我也什么都帮不上忙。
魏疏抓住那只手,强硬地把它从口袋里抽出来。
纱布渗出了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魏疏不让她再握拳,把人拘在自己身边,“我没有。”
喻渝咬着牙,喻泱的不安每次共感给她只会放大无数倍,那种排山倒海的痛苦,比当初要溺亡更为严重。
她是被潜意识赋予的真正喻渝性格的那种人格。
清清楚楚的安排,只配接受,可是好疼啊。
这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