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怎么夸。”冬茵还在想词语。
谢茗君说:“妈,这是你女婿,女的,但是她对我很好,翻译官,最起码的八国语言都会,厉害吧。”
两个人互夸起来没完没了,说了大半个小时,谢茗君带着冬茵起来,她跟母亲说:“下次来看你,你自己在那边也好好的。”
冬茵也跟阿姨保证,“我一定再会来的。”
她想好了,以后阿姨的忌日她都会过来,出差实在挪不开时间,她可以提前来或者晚两天过来。
说完话,谢茗君看他爸,“要一起去吃饭吗?”
谢先生摇头,“不去了,你俩去吧,我在这里跟你妈说说话。”
谢先生表情挺沉重的,他对妻子感情很深,每次来祭拜都会难受几天。
谢茗君带着冬茵出陵园,说:“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对我妈感情还挺深,他刚创业很多人劝他找个新人,也有人愿意跟着他,他都没干。”
现代生活节奏快,很多人结婚离婚,很难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
谢茗君也是有私心的,她心里也不大想他爸找新人,如果深情那就请务必深情到底,她觉得自己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松手的人。
冬茵握住她的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就喜欢你,我也是这种感情。”
大概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只是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吉利,她没说出来,掐着嗓子唱了一点点《牡丹亭》
谢茗君说:“瞎唱。”
“那你觉得好听吗?”
“好听。”
谢茗君感觉挺奇怪的,以前她总觉得冬茵唱歌很难听,现在她就跟音痴一样,冬茵唱什么她都觉得不错,别人反驳,她还觉得别人不礼貌,没有欣赏的能力。
导致冬茵一度觉得自己是个被翻译耽误的歌唱家,有段时间选秀综艺节目特别火,冬茵经常坐电视前面说:“哎,这些人唱的什么玩意,还不如我去唱,真的,我一个人能干翻一群人。”
在唱歌方面她很普却信。
冬茵想到之前跟同事出去玩儿,她在同事面前一展歌喉同事说她唱的难听的事,她跟谢茗君告状,“她们居然说我唱歌难听,搞的我好尴尬。”
谢茗君很维护她,“这叫难听吗?是她们不懂欣赏。”
冬茵说:“嗯,我只唱给你听。”
“……偶尔唱一下就行了,你们做翻译挺辛苦的,不上班的时候,要保护好嗓子。”谢茗君握着她的手,“以后你就唱我没听过的歌。”
“为什么?”
谢茗君想想怎么说,想好了,她眉目深情,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寻着你的歌声,找到一张CD,一张老唱片。”
“好!”
现在她们的小日子过挺好,冬茵是那种对你好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拿出来给你,但是你伤害到我,我一定避而远之,再不可能对你好。
谢茗君觉得她这个性格挺好,从来没说让冬茵跟自己爸爸关系缓和,这点她偏向妻子。
而且她很感谢冬茵,因为冬茵心里对谢先生很冷淡,外边却从来没有给过谢先生难堪,像是家里有什么宴会,有什么喜事,她都表现得很礼貌。
谢茗君从来不会强迫冬茵去跟自己父亲接触,会认真考虑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她也从来没觉得为难。
两个人挺甜蜜的,但是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她俩也会吵架,偶尔意见不合因为小事儿就吵架。
有次俩人看个电视,因为猜剧情吵起来了,谁也不搭理谁,冬茵夺门而出来,谢茗君也不追她,就在家里坐着,没几分钟冬茵又跑回来了。
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外面好冷。”她打了个冷哆嗦,然后吸吸鼻子去卧室趴在床上哭。
谢茗君就把暖气打开,扔了个暖手宝给她,把被子掀开盖在她身上,她走的时候看到冬茵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冻红的手指握着一支玫瑰。
谢茗君很无奈,又气又欢喜,把玫瑰拿出去放在外面的花瓶里,看着玫瑰,再到门口去听,冬茵的声音已经从呜呜呜变成了哼哼哼了,她自己在哼歌了。
晚上出去吃饭,整栋楼都知道她们两个人吵架了,因为她俩还闹别扭,谁也不跟谁说话就一前一后的走,谢茗君面无表情,冬茵双手插着兜,谢茗君走一步她走一步,跟的特别紧儿,搁平时这俩人走路是要紧紧地黏在一起。
邻居故意喊:“吵架了啊。”
谢茗君没说话。
邻居又去逗冬茵,“谁的错啊?”
冬茵说:“不是我的错。”
谢茗君扭头说:“也不是我的!”
她俩吵架真没人担心她俩,都觉得好玩有趣,怎么出去吃的饭,之后怎么回来的,还是一前一后的走,但是手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