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茗君在办公室等了又等,还是没见冬茵把文件送过来,先前冬茵都是一早把文件准备好。
她停下手中的笔,朝着外面看去。
那边冬茵抬起头,看着文件整理好了,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谢茗君不觉吞了口气。
俩人隔着一层玻璃,目光是对视交叠的。谢茗君坐正了身体,但是,冬茵却坐了回去。
谢茗君皱着眉,不明所以。
她指头敲了敲桌子。
过了会儿,谢茗君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有个同事撑着下巴感叹,“这个谢总挺努力的,今天看她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海外项目挺麻烦的,她刚上任处理起来是比较棘手。”
“嗯,她脾气也挺好,先前那个经理把他儿子搞公司来,整得跟太子爷一样,喝个水还要人倒,果然真的跟假的有区别。”
部门间难免会有八卦,大家对谢茗君的印象都挺好,觉得她有修养,性子好,不亏是董事长得女儿,就有那种干大事的风范。
又过了会儿,谢茗君从外面回来了,冬茵抬头瞥了眼就立马低下头,坚决不多看她一眼。
谢茗君回来就看着桌上的文件,蓝色封面上贴了“翻译”两个字,她翻开看,字迹干净整齐。应该是冬茵趁着她不在的时候送进来的。
【我都准备好了,还有工作吗?】
便签后面还画了个笑脸。
谢茗君嘴角微动,无语到失笑。
“冬茵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怎么这么蠢啊?”
不过,她看文件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蠢,冬茵这一举一动像是在嘲讽她,“你看,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文件,我没有打扰你吧,没勾引你吧,你有没有很开心呀?”
谢茗君把文件放下来,冬茵再看她的方向,唇动了动像是在跟她说话。谢茗君正准备读她的唇语,冬茵就起身,撑着桌子身体往前倾。
谢茗君再仔细看,就看到个男的接过冬茵手中的笔,冬茵说了一句:“这个借你用。”
然后,她坐了下来,眼神就没往办公室看。
好气。
为什么不看她?
谢茗君拿文件砸了砸桌子,她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向冬茵,冬茵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她。
她走到冬茵旁边,冬茵还是没察觉到,直到冬茵旁边的同事敲敲她桌子,说:“冬茵,谢总来了。”
冬茵赶紧起来把笔记本跟笔准备好,说:“现在去开会吗?”
“嗯。”
谢茗君拿着文件,有话要说似的又吞了回去,她转过身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了。
冬茵慢慢地跟着,她心里紧张,以前在学校开个班会她都紧张,不知道会议是什么场面。
会客厅很大,偏向西方设计的桌子,她们去的时候,会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谢茗君坐沙发上,冬茵站在旁边,好久没见到一个人进来,冬茵问:“是不是来早了啊?”
“他们迟到了。”谢茗君闷声说。
俩人就这么干待着,挺安静的,期间谢茗君瞥了一眼冬茵,冬茵拿着笔在本子上画来画去。
谢茗君舔了下唇,刚要说话,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进来,说:“茗君你来这么早啊。”
谢茗君笑,说:“提前过来熟悉环境。”
冬茵在后面礼貌的颔首叫人。
中年男人就是罗总,他给谢茗君介绍身后的法国人,谢茗君同法国人握手,几个人入座直奔主题开始谈生意。
罗总看着是挺和善的,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的,他们聊得都是产品,祁怀航翻译特别流利,时不时还能带一点腔调,像是专业的口播员。
冬茵记对话,开始手速跟不上,她挺心急的,后来找到门路,只记两边负责人说的重点。
她站得笔直,身上的衣服弄得整整齐齐,嘴唇似乎比以前更润一点,偶尔对面的人会看向她,她只是回以笑容,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礼貌的鞠躬。
谢茗君的手搭膝盖上,从墙壁上的倒影里看冬茵,对面外商结束说话,不用记录了,冬茵把手垂放下来,捏着的文件跟大腿离了那么几寸。
冬茵很奇怪的。
她能软得像棉花糖,吃饼干还要舔舔唇,她能柔得像细丝,脱个衣服还撩头发,搞得风情万种,现在还能硬气,硬气得像是保镖A气十足。
“茗君。”罗总叫了她一声。
谢茗君迅速回神,她笑了下,扭头对冬茵伸手,冬茵微微鞠躬把文件给她,谢茗君说:“刚刚一直在想,我们两家公司不合作很可惜。”
外商很疑惑。
谢茗君说:“我相信您一直在找合适的产品,就像我们在找优秀的展示货架一样。优质的商品需要精美的货架,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