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进虐文后+番外(48)
“怎么回事。”十里语气轻柔了许多, 像她放慢的动作一样。
“因为叶犹清, 秦望怀疑我。”辞柯眉头微扬, 嗓音柔滑细腻。
十里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 才又开口:“秦望本性多疑,又杀人不眨眼,子秋竟然让你接近他,太危险了。此次若不是叶犹清, 你恐怕要……”
“姑母一心为了周家,我必须听她的。”辞柯打断她的话, 抬眼道。
十里看着她那张酷似周子秋的面容, 忽然咬住淡粉色的薄薄唇瓣,垂眸不言语。
辞柯则一直没有收回目光, 过了一会儿, 又道:“十里姐姐为何不许我告诉姑母, 你还活着?”
十里的动作顿了一会儿, 然后才继续用细布给她包扎, 漠然道:“我同你姑母间的事太过复杂,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你同叶犹清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十里包扎好伤口,用尖刀割断细布,打了一个结。
辞柯心思一跳,却没开口。
她不能告诉十里,自己的接近不过是个局。
十里似乎更为疑惑,但是没等开口,门外便传来了叶犹清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叶犹清端着一碗喷香的阳春面走了进来。
面被放在辞柯面前,葱花和香油漂浮着,活像是阳光和草地,香味和热气一同涌上,让辞柯饿了许久的胃疯狂翻涌起了胃液,不由得满口生津。
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金黄色的面放入口中,却被烫了舌尖,倒吸一口冷气。
“慢点吃。”叶犹清温和道,“阿狗做菜慢,我便让他先烧了碗面,先垫一垫。”
多么正常的语气,像是对所有她会可怜的人一样的关心,辞柯暗暗凝结了目光,随后不管那面有多烫口,大口吃了进去。
十里坐在一旁,抿着一口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的不解雪球一般鼓胀,却碍于两人都在场,无法询问。
“徒儿,你准备怎么办?”十里忽然道,修长的手放在下颚,目视着叶犹清问。
辞柯吃面的动作停顿了。
叶犹清也愣了一瞬,她救人时没想那么多,不过是脱口而出,但若真的将辞柯留在身边,却是从未想过的事。
辞柯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她本与她毫无干系,何需卷入是非。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拒绝,她还没开口,一旁的辞柯却先说话了,她忽然放下碗筷,樱唇被面烫得红彤彤的,张口道:“叶姑娘屈尊搭救,奴婢感激涕零,万万不敢再做叨扰。”
她话虽这么说,可是伴随着那上挑的狐狸眼,却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
叶犹清微微点头,心里冒出一丝火气,她一大早去帮她,她却又是这个态度,很难不令人气愤,于是语气也冷淡下来:“确是如此,你在京中一直游刃有余,想必也不会需要我帮扶。”
眼看着二人间的气氛降至冰点,一旁的十里急忙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怎么阿狗的饭菜还不来,饿煞我也。”
她话音刚落,门便被敲响,阿狗那炸了毛的头颅便伸进来,十分为难道:“大姑娘,成衣铺的掌柜不卖衣裙给我,还骂我是个登徒子。”
叶犹清闻言,不由扶额,正欲起身,却被十里伸手拦了下来。
“我去吧。”她说着,长腿直接迈过挡路的长凳,逃一样扯着阿狗离开。
门关上,屋内只剩了叶犹清和辞柯二人,气氛便更是尴尬了,辞柯也没再动那碗面,而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犹清确实不知原主和辞柯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便也断然不会先开口,于是起身,慢悠悠地收拾方才被自己拆得七零八碎的包裹。
浅浅的呼吸声从她身后传来,叶犹清动作一顿,总觉得这声音不太对,于是转过身,正好一束阳光透过窗棱穿过辞柯脸颊和面碗的空隙。
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啪嗒落下,在阳光中打出两团光晕。
叶犹清心弦一抖,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她方才说了什么?她不曾说什么重话啊。
“辞……”叶犹清开口开了一半,眼前女子掉泪掉得更凶了,活像是雨点子一般。
最终,叶犹清还是受不住她这幅模样,叹了口气,迈步上前,将被泪水冲刷着的面碗拖到一边,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塞给辞柯。
“你哭什么?”叶犹清被她哭得百爪挠心,她还真没见过这种眼泪说掉就掉的女子,让人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辞柯没有接那条手帕,而是任由它落地,忽然轻嗤,伴随着泪水的湿润气息。
“我不想进宫,但我身份卑微,想活下去只能做牛做马,秦望还会想方设法杀了我。”她话语潺潺,仿佛温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