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水刺激着她的喉咙和胃,不同于酒那种灼热的感觉,却依旧感觉不舒服。
“回去有什么用呢?”荀妨藴低声道:“哪里都逃不出这个虚假的世界。”
芒可竖着耳朵怎么也听不清楚荀妨藴在说什么,她环顾四周发现这边因为偏僻,有几对情侣甚至开始做出一些大胆的动作,弄的芒可耳根都红了。
“我们走吧。”也不管荀妨藴现在是什么状态,芒可只想赶紧把人带走。
在吧台把荀妨藴欠的酒钱给付了,芒可这才攥着荀妨藴的手出了夜店。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荀妨藴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看着芒可拉着自己往前走,竟然也不做声,任由对方把自己拉来拉去。
好不容易把荀妨藴拉到了旁边公园的椅子上,芒可怕她喝酒难受,上回在宴会她就喝酒吐了自己一身,这一次如果再吐到车里,她们俩都得沦落街头。
芒可把人按在椅子上,然后捧着她的脸看了看。
只看到荀妨藴虽然脸颊通红满身酒气,可是眼睛黑亮的吓人,证明她现在至少意识是清醒的。
“你好端端的干嘛来这里喝酒?”
芒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荀妨藴她现在都能吃到刘姨给做好的蛋包饭了!
荀妨藴滚热的脸颊感受到芒可手心的温度,仍不住像猫一样蹭了两下。
“因为……”
荀妨藴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因为很无助。”
今天悦茵的那番话让她顿悟,自己无论在这里如何觉醒,如何内心百般吐槽,她终究是一个纸片人,逃不出这虚假的世界。
她不能走出这本书中没有设定的地方,生活圈永远都是这座城市。
活下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荀妨藴闭上了眼睛,如果现在死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困扰了她20多年的世界。
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证明自己还活着,不是这样坐等着剧情的发生。
不知为何,芒可看着荀妨藴彷徨而无助的面容有些动容,之前一直跟她拌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姑娘哪里去了?
怎么落魄的如同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猫咪一样。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啊?”
芒可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讲,虽然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可是至少能够让你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荀妨藴盯着她,发现芒可似乎是在认真的想帮自己解决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又怎么能解决?
告诉她这个世界是假的?
告诉她其实我们两个都是纸片人?
荒唐。
可笑。
荀妨藴笑出了声,她伸出手抓着芒可的手腕,把人拉到了面前。
芒可吓了一跳,趔趄一步就直接扑到了对方怀里!
“唔……”
芒可只觉得自己鼻尖和对方锁骨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鼻梁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荀妨藴伸手抱住了自己。
“你……!”芒可捂着鼻子,这女人怎么回事?
好好地,怎么心情说变就变???
“芒可。”
荀妨藴闻着怀中人青柠一般的味道,轻叹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芒可茫然的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小问号。
荀妨藴搂着芒可的腰,呢喃着说:“这个世界好孤独,我不属于这里……”
好想出去。
去哪里都好。
无论是哪里,都比这里好。
芒可觉得荀妨藴是真的喝醉了,她感觉到自己肩膀开始湿润起来,只能张开双臂搂住荀妨藴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摸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抱着我会不会让你心情好一点?”
芒可用柔软的脸颊蹭着对方,低声说:“听说身体的接触会让人感到安心。”
荀妨藴沉默不语。
芒可又说:“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呢。”
荀妨藴:“……”
这该死的女人,说话怎么那么撩?
荀妨藴搂着芒可闭上了眼睛,这种勾人的话,她到底跟谁学的。
芒可就这样抱着荀妨藴半个多小时,等到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两个人才上车回家。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芒可就发了高烧,第二天发现的时候人都烧红了。
刘姨找来了医生,对方给芒可吊了一瓶水又开了几盒药,这才带着自己的工具离开。
“怎么昨天晚上出去一趟回来就生病了呢?”
刘姨在楼下一边熬着粥一边纳闷的对荀妨藴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在外面干什么了?”
荀妨藴假装看着杂志,眼神飘忽的说:“没什么,就喝点酒一起回来了而已。”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