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番外(37)
比如前两天某个学生撑不住了睡沉过去,怎么也推不醒,吓得旁人以为她累昏厥了……
我没参与这些话题,但心知子星的疲累也差不离了。
集训大约过了10来天,这天深夜,小酌之后,我仍旧辗转难眠。
2点14分。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起初,我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之类的,这么晚了,没人会寻我闲聊,真有事儿肯定打电话,便没管它,继续闭目酝酿睡意。
心头莫名扯痛了一下,搅得我更难入睡。
于是顺手就拿来手机查看一下,划开,愣怔。
是子星的。
短短一句:【姐姐,我想你。】
这是自小屋分别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大约是彼此都有忙碌的事务,且由于那次逾矩的行为,双方都自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但是这一句,破防了。
我的心因此而悸悸,不知缘由,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有声息地渗入了棉质枕头套上,晕开一朵浅浅的泪渍。
先前的那些刻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佯装已睡,不敢回复,闭目平躺着,双手握着手机,置在胸前,忽觉这10来天莫名的烦闷消散而去。
睡意已至。
次日,一切还是如常。该上课,就上课。该开会,就开会。和大多数时候一样,一个人独来独往。
子星也没有多的什么说,但是那句话就像循环播放一样,在这一天时不时蹿出来,挂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这天睡前,我不是小酌,可能是畅饮,几乎快把一瓶的红酒给喝光,想把子星说这句话时软糯的神情给消抹掉,但是怎么也醉不了,脑袋怎么可以那么清醒呢,浑身热的发烫。
还想着喝两罐啤酒,但是小屋里没有存货了。
反正也睡不着,披了件羽绒外套,拾起手机就往北门街上去了。
拎着袋子往回走,深更半夜的,学生寝室也宵禁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
寒风一起,还是有那么冷的,我缩了缩脖子,把双手也往袖子里退了退。
踩着一朵一朵投下的鹅黄灯影,不由得想起那回,子星伴我回去。
我仰起头,闭着眼睛凭直觉向前走着,子星,子星……
我灌不醉自己,我从一而终都清楚知道我不应该——心有旖旎。但是,也扪心自问,我错了么。
在沉寂无人的冬夜里,萧风瑟瑟的冬夜里,好像坠入一个适合思考的冥想空间,敲一回钟,自问一句,循环着,却一时得不出答案。
但是此刻,我已经可以肯定,我和子星没有朝着既定正常的方向而去,已然偏离了轨道。或许从一开始就偏离了。
边走着,边想着,有点可笑,其实是很明显的事情,我却一直逃避,直到躲不开,如今才去认真想一想。终归是我任由了。
不知不觉就快走到了,远远一望,一个人影正杵着,夜里太冷了,戴着外套上的大帽子,掩住了面容。
走近一看,愈发觉得眼熟。
试着问:“小屁孩?”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她。
子星低低开口,声线有些沙哑:“姐姐。”
“怎么在这等?”
我还是有点惊讶她的突然出现。
“上去了,你不在。”
“大半夜怎么跑过来了?”
子星一时不语,只瞥了瞥我手上的袋子。
“出去买东西了?”
“嗯。”
我心虚地把袋子往身后掩了掩。
“别杵这了,有事上去说吧。”
虽然现下没什么人,但是毕竟身份在那,万一被哪个同事碰到,终究是个麻烦。
我和子星默着上了楼,她随在我身后。
进了门,我把装着啤酒的袋子往玄关台子上一搁,正准备开灯。
子星在黑暗里精准地抓住了我伸手欲开灯的右手,带着下去,紧紧地环在了我的腰际,另一只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反手抱住我的肩膀,她的唇似有似无地擦在我敏感的耳后,惹得我不禁一身寒颤。
一股子淡香将我萦绕,子星的气息有些促然。
我心颤颤然,说不出一句,最后只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你没回我,我想你了怎么办?”
子星嘴唇蠕动,低沉沙哑地诉说着,好似亲吻我的耳际,不由得抻了抻那侧的脖子。
黑夜里的这处,暗藏着即将迸发四散的火星子,那态势铁定要烧了这屋。
我徒劳作挣扎,彼此心知肚明,只道:
“小屁孩,你知道我不可以。”
子星不正面回应我,简明地说:“姐姐,听心之所向吧。”
这夜最后,子星在沙发上草草地歇了一晚,许是太过于疲累,睡得很沉。